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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 第26节(2 / 2)

李县令却在想象着想象中那个疼他爱他的阿爹,屋里又尴尬无比的沉默了。

“你阿爹这么忙,还操心替我请大夫这样的小事,有劳了。”李县令打破沉默,可这话说的……

李文山牙疼般歪着嘴,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他爹这么不会说话呢!

“三叔言重了。”倒是李文松还好,大约来前,他爹他娘都交待过,早有准备。“阿爹常说,他和二叔、三叔兄弟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县令听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几个字,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心弦,心里一时百味俱全,呆怔的竟然没听到李文松后面的话。

“是,是是!”感觉到耳边突然安静了,李县令急忙点头,“你阿爹说的对,是一荣俱荣……是我糊涂……”

李县令心乱如麻,五味俱全,愧疚酸涩的不能自抑,“山哥儿,你陪……你们去吧,我累了,我……歇一会儿。”

李文松没多逗留,第二天一早就回江宁府了,李文山送走李文松,进去侍候李县令吃了汤药,出来直奔去寻秦先生。

秦先生坐在廊下,正悠闲自在的沏茶喝茶,见李文山进来,招手示意他坐下,递了杯茶过去,“你阿爹好点儿了?”

“好多了。”李文山从里到外透着轻松。解决了内外两件大隐患,他觉得从此就是云开雾散、一马平川。

“有件事,”秦先生看着轻松的连抖了几下肩膀的李文山,觉得又好笑,又有几分感慨,这就是明媚飞扬的少年时光。

“有几天了,这一阵子事太多,我就暂时没跟你说,是钟婆子的事。”

李文山赶紧咽下嘴里的茶,眼睛都瞪大了,“她又怎么了?”

秦先生见他这个反应,笑起来,内宅那位徐太太,守住了嘴,看样子是个能立起来的。

“钟婆子搭的那条船,过江时遇到狂风暴雨,船翻了,失踪了好些人,钟婆子也在其中,到现在……已经七八天了,看样子是找不到了。”秦先生语调沉缓。

李文山大睁着双眼,瞪着秦先生,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怎么……真是……不测风云……”

“是啊,这就是天有不测风云,大河大江,本来就风险极大,船工不易。”秦先生带着几分悲悯,感叹了几句,从身后拿出只半旧小包袱,“这包袱里,是钟婆子的细软,前天送回来的,我查看过了,一共两万七千余两银子,都是京城德隆老号的银票子,用油纸包的十分严实,完好无损。”

秦先生将小包袱放到李文山面前,李文山定定的看着那个小包袱,无数疑惑的泡泡咕嘟咕嘟冒上来,又自己炸开消失。

“一大笔银子,也怪不得你们兄妹连件新衣服都穿不起。”秦先生看着李文山磨的起毛的袖口。

李文山不看那个小包袱了,抬头看向秦先生,“先生说的对,所谓咎由自取,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嗯,这银子,你有什么打算?”秦先生看着李文山问道。

第62章 可怕的隐情

李文山扫了眼小包袱,有几分纳闷,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拿回去给阿娘了……

不对!这银子给了阿娘,那阿娘是不是就得告诉阿爹,那阿爹……

“这事,阿娘知道吗?阿爹呢?”李文山拍着包袱。

“你阿娘早就知道了,你阿爹……大约还不知道这事吧,毕竟,你阿娘连你都没说。”秦先生笑起来。

“你阿娘很不错,这银子,我的意思,拿给你阿娘吧,跟她说一声,别死放在手里,让人往京郊置个小庄子,写进你阿娘嫁妆里。这些银子,只怕一多半都是从你阿娘的嫁妆里偷出来的,再还回去,是正理儿。”

“好!”听秦先生这么说,李文山爽快无比的答应了。

“还有,提醒你阿娘一句,要留心营生的事,你往后……总不能事事找你大伯要银子,象你上回说的,侯府的银子,都是你太婆的嫁妆,你大伯和大伯娘都是极明理的人,可你太婆,还有你翁翁,可不算是很明理,还有你二伯,你们小三房,要自己立起来。”

这几句话,听的李文山心里一股热流,急忙站起来,长揖到底,“先生的话,我都记下了,先生放心。”

秦先生跟着站起来,长揖还了礼,让着李文山重新坐下,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常平仓,以及两浙路官场的闲话,李文山告辞出来,拎着小包袱进了内宅,先去找李夏。

李夏一张张慢慢翻着包袱里的银票子,脸色很不好看。

阿娘的嫁妆统共只有两万银子出头一点点,阿爹离开伯府去太原时,从府里分了将近一万银子,现在,这个包袱里就有两万七千多……

阿爹做太原府教谕时,俸禄微薄,阿娘的嫁妆,现在还有两处小庄子……

“这银子太多了!”李夏错着牙,“光靠从咱们家往外搬,最多也就能有这一半。钟婆子必定是打着阿爹的旗号,想尽一切办法谋利捞钱,才攒了这么多,看这银子数,肯定已经谋了十几年了。收受贿赂枉断人命的事,这背后的主谋,说不定就是她!”

李文山听的眼睛都瞪圆了,呆了好半天,猛的一跺脚,“刚听说她死的时候,我还难过!这个王八婆子!死得好!该死!”

“你把银子拿给阿娘吧,别多说,看看阿娘怎么做。”李夏阴沉着脸,将包袱包起推给李文山,“我到后园转几圈,闷的慌。”

………………

徐太太收了那个小包袱,捧着一捧旺炭一般,直到半夜,才悄悄叫进洪嬷嬷,也不敢点灯,和洪嬷嬷咬着耳朵,说了小包袱里两万七千多两银子的事。

“太太打算怎么办?”洪嬷嬷顾不得感慨愤然以及其它,屏着气,紧盯着徐太太问道。

“她落水的事,老爷还不知道,要是说起这银子,那事儿就瞒不过去。”

徐太太其实已经有了主意,可这主意实在太违背她这十几年的原则了,这会儿,她心里充满了自责愧疚忐忑以及丝丝恐惧。“要是……这银子可不少,就怕瞒不过去。”

“太太,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太这十几年还没看清楚?家里少了二万多银子,老爷觉出来没有?太太也……唉。”洪嬷嬷话没说完,就想起来了,这话不能多说了,老爷没觉出来,太太也没觉出来……

“嬷嬷,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徐太太口齿含糊,另一股这几天才有的愧疚,瞬间压住三从四德的愧疚,压的她几乎抬不起头。

“不说这个了。当初,老太太把我指给太太,跟我说,让我全心全力扶助太太,唉,这些年……算了不提了,我就直说,这银子,太太悄悄收好,慢慢贴补家用,又不是一次拿出来,老爷怎么能知道?”

“我也这么想。”徐太太立刻松了口气。

“太太,五哥儿大了,你也看到了,哥儿才这点儿大,就比老爷强得多了,往后,太太有什么事,只和五哥儿商量就行,正好,让老爷专心做官,这也是为了他好。”洪嬷嬷接着劝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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