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瞄着她得意晃动的腿,想笑又有几分无奈,“瞧你这意思,巴不得你太外婆去搭个棚子,你好看个热闹是吧?”
“哪有!那就是大事了,连五哥也有不是。我就是说说。”李夏笑的眼睛弯弯。
“嗯。”秦王看着李夏笑的弯弯的眼睛,一句有事来找他,到底没能说出来,他如今处境艰难,这话说出去,她真开了口,他不一定帮得了。
“你昨天看灯没有?”秦王转了话题。
“嗯,”李夏瞄了眼和陆仪说话的五哥,“昨天吃了午饭就出去逛了,先去了金明池,后来又到樊楼吃了饭。”
李夏顿了顿,带着几丝不确定的看着秦王,“樊楼有一段楼梯,挺有名的,你听说过没有?”
秦王忍不住笑,“你去走那段楼梯了?”
“我们快把人家楼梯跑断了,先是七姐姐,后来是六姐姐和八姐姐,来来回回的跑。”
“你没走?”秦王斜着李夏,她跑的趟数最多吧。
“当然走了,不过先是七姐姐拉着我陪她,我不好不陪,后来六姐姐和八姐姐不好意思,我和七姐姐一人拉一个,我都是陪她们走的。”李夏认真解释,秦王笑的肩膀耸动。
“后来我们就去了南门大街,七姐姐说,有舅舅和六哥,我们要把南门大街上所有的彩头都拿回来,不过我们去晚了,你知道我们头一个灯谜猜的是什么吗?”李夏看着秦王,笑眯眯问道。
“是什么?”秦王极其配合的问道,心情雀跃的等着听她怎么说。
“是花牌啊,你知道什么是花牌吗?”李夏眨了下眼。
秦王轻轻咳了一声,点了下头。
“你怎么知道的?”李夏上身微微前倾,屏气问道。
“这个……这个大人都知道!”秦王被李夏这一句问的,有几分狼狈,差点噎着。
“噢~”李夏拖了个长音,斜着秦王,一脸的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你就是装的,秦王斜着她,挥手示意她接着说。
“你说你知道……好吧,算你知道,其实那个灯谜吧,前面都挺好解的,就是最后一句,怎么也解不通,七姐姐就问舅舅,什么是花牌,你没看到舅舅那个样子,狼狈的不行了,说他嗓子突然痛了,让郭先生解释,郭先生也说嗓子痛,你知道最后一句什么意思么?”
李夏弯眼看着秦王。
“我又没看到灯谜儿,又不知道最后一句是什么。”秦王摊手,他更解不了。
“五哥说不是好话儿,不让我们再问,后来,我们就接着猜灯谜儿,再后来,六哥对了幅对联,我们刚走,就有人要买。”李夏嘴角往下撇,“两个人争着买,都快打起来了,假得很。”
秦王大瞪着双眼,片刻,噗一声笑出了声,手指点着李文山,只笑却不说话。
“后来江大公子来了。”李夏看着秦王,“问我们去不去大相国寺,要是不去,可以坐他的船到汴河上看灯,怕有人再到大相国寺打起来,我们就去坐船了。”
秦王看着李夏,满眼疑问,却没说话。
李夏迎着他的目光,一眼的笑,“我们就在江公子那条大船上,把汴河两岸的灯看了个遍,六姐姐和七姐姐可高兴了,后来江大公子也到船上了,说要去放烟火,我们就跟着去看了烟火。”
顿了顿,李夏轻轻叹了口气,“烟火真是好看。京城真好。”
秦王瞄着李夏,片刻,上身前倾,“江延世呢?好看吗?”
“好看!跟六哥不相上下。”李夏立刻点头,转头看了眼陆仪,“不过我觉得不如陆将军好看。”
第272章 吃烂糊面的人
秦王也看了眼陆仪,再看了眼李文岚,“苏烨也很好看。”
“你也很好看。”李夏看着秦王,认真道。
秦王一个呆怔,随即坐直,片刻,上身又往后靠了靠,“你这小丫头,一点规矩也没有,哪有这么说话的?”
“明明是你先说的!”李夏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阿夏也很好看。”秦王立刻退让回转,“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姐姐的亲事定下来没有?你姐姐今年多大了?应该不大,你五哥才二十一。”
“十九了,不小了。今天相亲去了。”想到姐姐的亲事,李夏是真有几分愁意。
“是哪家?”秦王从椅背上直起上身。
“前司农寺卿陶家次子,叫陶付文的。”李夏欠身过去,低低答道。
“陶臣玉家?他孙子?”秦王拧眉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这个陶付文是哪个,他应该是没见过,“陶付文现在领什么差使没有?他父亲呢?”
“嗯,长房次孙,他父亲恩荫出身,说是因为勤勉踏实,前年点了个县令,现在在任上。陶付文没领差使,说是书念的不错,今年要下场考秋闱的,说是学里的先生都说,必定能高中的。”李夏声音里隐隐透着几丝低落。
秦王看着她,犹豫了下,俯身凑前,“这家,是不是有点儿低了?又是次子。”
“大伯娘说她见过这个陶付文好些回,小时候就见过,是个懂事聪明的,性子又好,陶家门风好,陶正卿夫妻两个一辈子恩爱,陶付文父母也恩爱得很。
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好,大伯娘说,象姐姐这样的,低头嫁比抬头嫁好,阿娘也觉得好。”李夏低低解释。
“那你觉得呢?”秦王看着李夏问。
“姐姐觉得好就好,又不是我嫁人!”李夏横了秦王一眼。
秦王打了个呵呵,“也是,又不是你嫁人,你还小呢,你今年十一了?”
“嗯,你不小了,你阿娘给你看好哪家姑娘没有?”李夏看着秦王,微微有几分屏气,上一回,他定下了副相魏家姑娘,后来他死了,魏家姑娘落发出了家。
“还没呢,钦天监说我不宜早婚,这话是你该问的?”秦王答了一句,立刻觉出不对,赶紧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