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低声问,“你还在吗?”
她越想越提取不出关键词,越想不到说什么就越紧张。一瞬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八个g的片段,什么装修工上门修电脑,和举重教练在健身中心的浴室隔间play,受在浴室洗澡攻突然出现,oh,yeah,fucking,yes!
憋了半天,她有些词穷,“你腰窝真好看。”
西泽嗤地一声笑了。
她说,“脸也很好看。第一次见到你就这么想的——如果你不是那么臭屁的话,如果美国不是那么不公平,如果我们在同一个学习,我也想请你喝杯咖啡。”
过了会儿西泽问,“wantseeface now?”
她说,“sure.”
他说,“hell no.”
(才不要。)
她说,“damn you.”(混蛋。)
他好像听不懂似的,很认真的问,“damn me?”
听口气,好像从damn you里面听出了“fuck you”的潜台词似的。
紧接着笑了起来,笑声在喘息里顿促了一下,突然克制不住的“啊”了一声,微微仰起头。
淮真好奇的趴在玻璃上,微微踮起脚,想趁机偷窥。
还来不及瞥见,一只胳膊突然伸过来,啪地一下拍在玻璃上,将她脸挡住。
淮真像只螃蟹一样往右边挪移。
西泽伸手挡住自己,侧过头很无奈地笑起来,说,“please, don’t.”
她鼓起脸颊,“why not!”
他说,“we’ve agreed.”(我们说好了的。)
她有点委屈,思索了一阵,说,“我就想看看你好了吗。”
他摇摇头,眉毛蹙起,说,“有点紧,不太舒服。”
她说,“那怎么办?”
他不置可否,赤脚往前走几步,将冷热水开关打开。哗哗的水流声里,雾升起来了,将已经干的玻璃一点点蒙上,渐渐的就变得有点看不清;他好像努力克制着,声音被淋浴头飞溅的水花声扰乱了,时断时续的。
淮真有点郁闷,盘腿坐在凳子上望着浴室里的一团雾,支着脑袋发呆。
玻璃上的水珠结成股,间或能看清一点他的影子。但水雾凝结的速度实在不够快,他也太慢了。
昨晚本就没有睡够,没一会儿困意就席卷上来。
她不肯走,努力撑着,想看玻璃水雾跟究竟他谁能坚持得更久一点。
过了会儿,玻璃成了水珠垂坠的雕花,她看见他没有完全遮住的bck bushes。淮真睁大眼睛,还来不及看清,便听见他背转过身,头抵着墙壁。
一声压抑的低喘,他停下来,整个仿佛凝滞了,连带玻璃墙外的淮真也跟着凝滞。
她看见他动作了几下,伸手,一只奄奄一息的乳胶坠落进垃圾桶。
他背对她,闷闷地说,“好了。”
淮真呆呆的回答,“嗯。”
他说,“我洗个澡。”
淮真飞快的从凳上起来,从旅行包里摸出浴巾,飞起浴巾一角,将它搭在玻璃墙上沿。又摸出一袋来索尔消毒粉,浸泡在喷瓶里,喷在床单和枕衣上。
她去寻找房间暖炉开关时,门口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嗖嗖”响动。
淮真走过去,发现有人从门缝塞进来几张纸片。
她躬身拾起来一看,抬眼看见几个英文大字:“美女陪聊,欢迎拨打电话xxx-xxxx-xxxx。”
西泽裹着浴巾,立在浴室门口问:“是什么?”
她说,“小广告。午夜聊天,半小时五十美分。”
他说,“很实惠。”
淮真点点头。拾起一张夹进那本楼下买来的盗版书里当书签,另外两张扔进垃圾桶。一抬头,看见西泽躬身在旅行包里寻找,大概是在找内裤。
她说,“感觉怎么样?”
他摘掉浴巾,套上一条她在火车上洗好的平角内裤,告诉她说,“像被偷窥,感觉很奇妙。”
淮真问,“怎么呢?”
他笑了一笑,说,it’s hardexpin.
知道他将短裤也套上,默不作声的走过来。
两人身上都有股廉价沐浴露过分浓郁的柠檬香精味。
西泽想把她抱到床上去,伸手一搂,淮真拉住他,说,“等一下,床刚喷了消毒水。”
他回头看了眼,随手拖了只沙发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