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那就好。”
屋里,江氏正在抓紧收拾东西,一些带不了又容易坏的食物,她准备送给交好的乡亲,另外,她还翻出了几块布,将屋里的床和家具盖住。
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现在不盖好,到时到处都是积灰。
江氏瞥了一眼宋四丰,只见他拿着个烟斗,正蹲着地上吞云吐雾,当下心里又急了。
“愣着干嘛!”
“过来帮忙搭把手啊。”
宋四丰吐出最后一口烟气,起身走了过来:“来了来了。”
“还有啊,我方才没有愣着,我这是在想延年。”
……
被宋四丰牵挂的宋延年在干嘛?
他正在麻爪。
三洋村,苗老太的院子里。
谢老太经过一番大力的动作,虽然精神高昂,但是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一时间,她也没办法再冲上,和这苗老太再战个三百回合。
宋延年捡回地上的拐杖,塞到谢老太的手中。
“谢婆婆先消消气。”
他看了一眼苗老太的脑门,那上面还顶着一只黑色的布鞋。
宋延年的目光顿了顿,他撇开视线,当做自己没有看到。
左右这院子的黄泥地也不硌脚,就先这样吧。
……
谢老太自然不知道宋延年的所思所想,她因为气怒和疲惫,胸口大力的起伏着,视线碰到苗老太的时候,用力的又吐了一口唾沫过去。
“呸!你这个丧了天良的臭婆子,迟早有一天,天打五雷轰把你劈死!”
“你等着,我回头就去报官!”
苗老太本来心虚气短,但是她听到谢老太放下的狠话,面容却是一松。
宋延年见状,瞬间就明白了苗老太的想法。
也是,大妮生孩子这事都十来年了,而且还和神鬼异术有牵扯,说起来,没有物证又没人证的……
真的报起官来,吃亏的还是谢老太。
果然,苗老太缓过神来便有恃无恐了。
她将头上的鞋子摘了下来,随手扔到谢老太的脚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
“弟妹别生气啊,气大伤身呢,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打断胳膊还粘着筋呢,说什么报官的话。”
她吸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头上的包,继续道。
“你也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的吗?”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你有道理又怎么样,报官?你家儿子给你准备银钱了吗?还是你那穷女婿有钱?”
谢老太怒目而瞪:“你!”
苗老太往后退了两步,她警惕的看着谢老太手中的拐杖。
这是啥木头啊,方才那几下砸的又硬又重,她都头晕眼花了,现在摸过去,脑门都冒疙瘩了。
苗老太:“我什么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贴心话!”
“再说了,你说大妮生这么多孩子,关我家啥事啊,算了算了,看你这模样,是不是大妮不大好了?我这做老嫂子的,便体谅你一下吧,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她开始赶人,“走走走,我家里忙着呢。”
……
宋延年耳朵里充斥着两个老太太骂街的声音,他站在旁边看着听着,内心无悲无喜,毫无波动。
哪里这么容易就算了哟!苗老太小瞧人了。
果然,来讨理的谢老太哪里有这么好打发,只见她将拐杖敲在地上,直把院子里那压得瓷实的黄泥土,砸出了几碎块的黄泥块。
她一边砸,一边抖着手指着苗老太,恨恨的开口。
“是你们,就是你们把棉胎娃娃放在我家大妮的被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啥,天都在看着呢。”
听到棉胎娃娃,苗老太的老脸面皮跳了又跳,她有些慌,却打死都不承认。
“什么棉胎娃娃棉布娃娃的,我都不知道。”
“快走快走,你再闹,我喊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