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国师说四公主身上有特别之处,这话何解呀?”
金嬷嬷笑道:“回皇上的话,先太后仁爱,对每一位皇子公主都疼爱有加,每一位皇子公主出生时,其出生年月时辰,相貌如何,性情如何,身上有何特殊印记先太后都会亲笔记录在册,那册子至今仍存放在先太后宫中床铺的暗格内,皇上不妨派人取来亲自一看,现场比对,强过老奴人微言轻。”
秦越颔首,命朱公公前往珒宁宫取册子。他望向了从霄,见他微垂头,神情是一惯的冷凝,不由笑了笑:“国师还是一如既往的本事通天。”
“皇上谬赞。”从霄淡淡说出四字,再无其他言语。
秦樱樱看着那金嬷嬷,好奇极了,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她突然又想起那日从霄脱她衣服看她后背的事情,难道是她后背上有什么吗?
她看向他,见他挺拔站立,一动不动,像座山似的稳,心下很是佩服。若要她许久站着一动不动,怕是难呢。
过了好一会,朱公公从珒宁宫取来了册子,递交给秦越。
秦越翻开,很快翻到了记录秦樱樱的那一页,仔细看完,唤来了两名宫女,将册子上的内容给她们看了下,让她们带秦樱樱到内间查证。
秦樱樱随她们进去,由她们脱下了她的衣服。天气寒冷,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微微有些发抖。
两名宫女在她背上看了许久,嘀咕了几句,便赶紧帮她把衣服穿回去。
秦樱樱好奇地问道:“我背上到底有什么呀?”
高个子的宫女笑着说道:“四公主,您左后腰有一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青色胎记,形状就像一朵莲花,和先太后记录的一模一样呢。”
“哦。”秦樱樱此刻才安下心来,如此便能证明她是真的四公主了吧?从霄那晚想要看的应该也是这个。如此想着,她的心中释然了,他果然不是要轻薄她。只是他好好跟她说不行吗?非要那样粗暴……
两名宫女带着秦樱樱出去,将查证的结果禀告给了秦越。
秦越看了眼从霄,内心泛冷。他知道这一回合他已经输了,不但输了,而且暴露了他要对付从霄的意图,以后再想要对付他变难了。
他毫无笑意地一笑,又问道:“国师,那另一位证人又是何人?”
从霄答道:“他是以前在赵奇的酒馆打杂的小二于成海,对赵奇和吴氏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曾见过他们的私生女。”
赵奇和吴氏一听到这话,齐刷刷抬头看向了那人,待看清那人的样貌,顿时抖得如筛糠一般,特别是吴氏立马瘫倒在地,脸色青白,是真的吓坏了。
尹征也是满面死寂,从头冷到了脚,觉得大势已去。一切居然都在国师的掌控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怕是早就泄露了,可他们竟一无所知,国师其人真正可怕极了。
而原本以为胜券在握、老神在在的陈文奚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一脸凝重,再不敢看皇上一眼。
殿内的气氛一时无比沉重,朱公公见状,忙开口说道:“于成海,你且睁大眼睛看看,这里可有赵奇和吴氏的私生女?”
“是是!”于成海仔细地看了又看,过了许久才肯定地答道,“没有,没有,赵掌柜的私生女不在这里。”
“你可看清楚了?”朱公公又问了一句。
“看清楚了,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赵掌柜的女儿是跟着一个做生意的跑了,听说跑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过了这么几个月,肚子应该很大了。而且赵掌柜的女儿长得一般,哪里比得上这里的姐姐们。”
事情已然一清二楚。
秦越冷笑一声,看向了陈文奚:“陈爱卿,这便是你办的事情,你可真是没让朕失望!”
陈文奚一下跪倒在地,再也没了先前的气势,活脱脱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下了脑袋:“臣,万死。”
“将这些胆敢陷害国师的人统统带下去,等候发落。”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求饶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秦樱樱看着一脸绝望悲怆的灵雀被拖下去,心有不忍,站起身想要说什么,但身后的丁虞轻轻拉了下她,对她摇了摇头,她只得坐下了。
此刻求情,确实不是好时机。
“国师,真相已经大白,是朕错怪你了,朕即刻下旨昭告还国师清誉,若再有人提及此事,定斩不赦。”秦越给了他承诺。
事情已经结束,他想如何处理,从霄并不在意,只是说道:“那臣便带公主回去了?”
“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秦越看向秦樱樱,露出慈父般的微笑,“樱樱,好好伺候国师,莫要再让国师忧心了。”
秦樱樱应了声“是”,连“父皇”也懒得喊了,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的人哪配当父亲?
从霄行礼告退,看了眼秦樱樱,没有等她,转身就离开了乾华殿。
秦樱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小跑着追上了他,扯住了他的衣服:“夫君,夫君,你走慢些。”
从霄转头瞟她一眼,放慢了脚步。
她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了纯澈的笑容,显得很是开心:“夫君,你真厉害!”她衷心地夸赞。
对上那抹笑容,有那么一瞬,他差点陷进去,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冷了眸子,脚下步子更快了。
“夫君,你等等我,我快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