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你在身边,本宫便睡不好!”
“习惯就好。”从霄将枕头放回原处,起身下床,将床幔用两边的挂钩挂了起来,拿下衣架上的衣服穿上,“我让丁虞进来伺候你,等下一起用膳。”说着,他没等她有回应,离开了房间。
秦樱樱憋了一肚子气,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为什么她要听他的?可恨!
两人坐下用早膳时,从霄的一名手下走了进来,对他汇报从京城传回的消息。
原来,方岩昭是擅自离京,并未告假。丞相方奇海阻拦他未及,只得假称其忽染疾病,缠绵病榻,如今已派人悄悄前往颍都,要带他回去。
“那就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吧。”从霄说道。此事可大可小,但不管怎样,能把方岩昭召回京城,对他来说是少了一桩麻烦。
“你……”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樱樱却开了口,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从霄看向她,看到了她眼底的紧张,他皱了下眉:她是在紧张方岩昭?这个认知令他的心里很不痛快。
“你、你不能只当不知,放他一马吗?”她轻声说着,底气不足,自己也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很不合适,可是她不想见他遭殃。
果然。从霄冷冷一笑,陡然升起的寒意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冷。
“夫人,你说的‘他’指的谁?”他故意问道。
丁虞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每当大人唤公主为“夫人”,便是他动怒了。
秦樱樱一咬牙,道:“你明明知道的。”
“可是,为夫并不知道。”
“你们刚刚才提到他!”秦樱樱恼羞成怒,声音也高了起来。
“我们刚刚提到了谁?”
“你!”
正当他们剑拔弩张的时候,方岩昭却过来了,他远远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怕从霄伤害四公主,加快脚步走到了门口。
看到他的那一刻,丁虞内心哀叹一声:完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从霄的眉目更加冷凝,沉声下令:“将他拿下。”
门外守着的几名侍卫听到命令,迅速将方岩昭控制住,押到了他的面前。
“从霄!”秦樱樱猛地站了起来,看看他,又看看方岩昭,心头恼怒万分,“你为什么要这样?”
方岩昭亦看向从霄,问道:“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从霄没有理会他们,吩咐手下:“把赵雪丘和傑影一起带过来,绑在庭院中,不许给他们吃喝。传话出去,若平英长公主不现身,便等着为他们收尸。”他交代完毕,不顾秦樱樱在他身后唤他,拂袖离去。
从霄的人将方岩昭带了下去,秦樱樱要求他们放人,但他们只听命于从霄,并不理会。
“公主,您不要再惹怒大人了,您可知,您对方学士的关心才是置他于死地的毒药。”丁虞在一旁劝道。
“为什么?”
“大人在乎您,怎么能够容忍您关心维护别的男人?您若真为方学士好,就不该为他求情,您求了情,大人他……吃醋了呀。”
秦樱樱瞳孔一缩,一脸震惊,从霄……吃醋?他方才那是……吃醋的表现?
可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方学士不利?倘若他真要他死,难道她什么都不能做吗?
“公主,您放心吧,大人不会要方学士的命的,他只是想逼大宴的平英长公主现身,等平英长公主出现了,大人自然就放过方学士了。”
秦樱樱静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本宫与方学士……又没怎样……”这话她说得多少有些心虚,虽然他们从未有过越矩的行为,但从前终究是有一些微妙的情分在的。可她一想到从霄方才对她冰冷无情的样子,又生了气,“明明就是他胡思乱想小心眼!”
很快,从霄的侍卫就依照他的吩咐将方岩昭、赵雪丘和傑影三人绑到了院子里,陈鸣得知后前来求情,但从霄并未见他。
虽是初春,但屋外寒风肆虐,冬天的冷意并未消退。这样的天气,被绑在外面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赵雪丘早已冻得不停颤抖,她一声声地喊着“哥哥”求饶,屋里的从霄听见了,但并未心软。
还是守在一旁的时晋看不下去,拿过陈鸣手中备着的狐裘将她包裹起来,她才稍稍好些。
两个时辰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送来了一封信件,说是平英长公主约从霄在百媚阁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