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没钥匙吗?不知道密码吗?”卢米觉得涂明真是个怪人,她门锁还是那一个,钥匙他搬走时没留给她,现在却要站在那敲门。
“我看看你的门框。”
已经醒酒的他又恢复往日的清爽干净,在征得卢米同意后进了门,从口袋里那些几条安全贴,就是保护孩子不被磕,贴在桌角墙角的。
卢米目瞪口呆的看涂明把她的门框包了框,然后对她说:“这样就不会被再磕碰了。”
…
这不是大傻子是什么?
卢米一边喝果汁一边看他,他把她的门框包框完就站在客厅里,整个人有那么一点拘谨。
“哄孩子呢?”卢米笑他:“没见过哪个成年人家里有这个的。”一边说一边走到卫生间门前,轻轻撞了一下,那安全贴带回弹,真的不疼。心就软了那么一下。
“喝点水。”卢米给他倒一杯果汁:“喝完再走。”
下逐客令了。
“谢谢。”
涂明小口小口的啜,磨磨蹭蹭。卢米也不催他,手托腮问他:“不是说要去打球?”
“没约。”
“那你怎么跟你妈说谎呢?”
为什么说谎呢?因为他不想回家,他在用沉默进行抵抗,让易晚秋知道这次他真的难受了。但他没跟卢米说这些,不想道德绑架她。
“你下午做什么?”涂明问她:“要一起去看个电影吗?”
“不要。”卢米拒绝他,指指他的水杯:“怎么喝这么慢?你好像故意拖延时间。”
涂明被卢米说中,就笑了,仰头干了:“那我走了。”
“走呗!”
卢米也不送他,看他出了门,听到电梯响,人躲在窗边,看到涂明坐在楼下椅子上跟二大爷聊天。
二大爷问涂明:“有一阵子没见你了,去哪儿了啊小伙子?”
“我出差了二大爷。”
“那现在这大热天的你不楼上吹空调,下来坐着干什么?让卢米儿撵出来了?”
“没有,下来透气。”
“哦。”
二大爷哦了一声,心情不太好。早上他睁眼看到他开脏口那只鸟一动不动在笼子里,用手戳戳,都硬了。养只鸟不容易,尤其是这只,虽然开脏口了,整天骂人,但跟二大爷心意相通。这一死,二大爷魂丢了。
再过一会儿,二大爷找来个铁锹,准备把鸟埋了。涂明蹲在一边帮他。卢米从楼上看他们两个折腾,终于穿鞋下楼问他们:“你们干什么呢?”
“二大爷鸟死了,准备埋了。”
“哪只?我教那只?”
“是。”
二大爷叹口气,坐在一边抹汗:“卢米儿呀,二大爷鸟死了,心里难受。你们陪二大爷坐会儿。”
“别干坐着呀,喝点。”
卢米跑去楼上拿了三听啤酒下来,一人拿着一罐,陪二大爷喝酒。听二大爷念叨这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能生气,生气就完蛋了。还说把手头这些鸟养完了再也不养了,伤心!
“您上次埋鸟的时候也这么说的。”卢米劝二大爷:“您老多好,鸟在您手里也不受罪,别难受啊!”
“那成吧!二大爷回去睡会儿。”
“快回吧!这大热天的跟这儿受罪。”
目送二大爷上楼,涂明还是坐那不动。
卢米被他逗笑了:“怎么?等着邂逅你那几个忘年交呢?”
“我回去没什么事儿。”涂明从前也不太习惯示弱,他只是想多跟卢米待一会儿。
“那您坐着吧,我上去了,热!”
卢米转身上楼去折腾吃的。
最近吃的也不好,总觉得什么都不好吃,今天胃口好了,肚子咕咕叫,就决定给自己做顿大的吃。也把耳朵支棱起来听门的动静。
过一个多小时,牛骨汤的香味出来了,她准备下面条的时候,听到门锁响。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扇门,涂明进来了,站在门口,他觉得自己擅闯了私人领地,有点不自在,就举了举手里的餐袋:“小龙虾、花毛一体、烤生蚝,要一起吃点吗?”
卢米撇撇嘴,回到厨房,从牛脊骨汤里捞出两碗面条,好白萝卜片扔进去烫了,又把酱牛肉切片丢到面碗上,淋点辣椒油,香菜,小葱花。端到餐桌边,递给涂明一碗。
就知道他不会走。
涂明把打包的菜盛到盘子里,也摆了一小桌,吃了一口牛肉面,对她道谢:“谢谢。”
卢米吃了两个生蚝,又翘着兰花指剥小龙虾,矜贵的要死,生怕把自己的指甲弄花了。涂明戴上手套给她剥虾,放到她手上。卢米捏起来蘸汁吃掉,食欲真的上来了。
一边吃虾一边看涂明,光顾着对付小龙虾,面条快要在碗里膨胀了。
“再不吃面坨了。”卢米提醒他:“你先吃面条,虾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