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曜翌日睁眼时天还未大亮,稀薄的天光透过窗纸,衬的那婀娜身影如幻似仙,仿佛下一秒就要推开窗户,翩然远去。
他心中一动,也不知在慌些什么,撑起身来就要下床。
那小人儿察觉到动静,回过身来,温柔笑靥几乎晃了凤曜的眼。
“阿曜,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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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曜发觉,自从二人从宫里回来以后,洛悠就黏他黏得更加紧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在他身上,凤彦更是为此大动肝火,凤曜怕凤彦气头上惹恼了洛悠,便将他打发去了汴州。
汴州在皇城以南数百里,是处依山傍水的小城,凤曜的叔公宁萧便居住于此,老头儿与凤家两兄弟极为亲近,虽没有明说,但心里早就将最宠爱的孙女宁岚溪许给了凤曜,宁岚溪脸皮薄,他还会从中蹿腾,给二人制造机会。
凤彦走后,凤府只剩下了夫妻俩,就更是没了顾忌,本身就夜夜都要行房,白日里还被个磨人的小东西缠着,当真找不出一丝空处,时常凤曜上一刻还在批阅账本,下一刻就桌台散乱,粗喘娇吟缠缠绵绵,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又香艳无比。
凤曜有心控制,偏偏又拿她没办法,他告诫自己如此纵欲只是因为受了太子命令,让他不得轻待洛悠,但心底又何尝不知,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
偶尔他也会疑惑洛悠突然的改变是为何,进宫那晚他醉得厉害,恍惚间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毫无印象,回府后便开始了令人招架不住的没羞没臊的日子,也没有太多机会让他思考了。
时间如梭,很快又过了月余,这日凤曜要北行去宣城谈笔生意,没个两叁天回不来,洛悠清早起来就哼哼唧唧巴着他不放,又是要抱又是要亲,凤曜只能一一顺了她,府里下人早就习惯了当家的和公主的恩爱,此时都瞧着偷偷地笑。
腻歪够了,洛悠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依依惜别将他送到门口,把昨日刚做好的一包核桃酥塞进他怀里,期期艾艾道:“真的不能带我吗?”
“听话,生意场上诸多不便。”凤曜收下小包裹,掌心碰了碰她的脸,“你好好歇着,等我回家,嗯?”
一句“回家”就立马把洛悠给哄好了,她咀嚼着这个词里包含的甜意,粲然一笑,“好,那你多注意身体,我等你回来。”
“嗯。”
凤曜一走,洛悠就感觉整个府中连带着她的心都空了,一整个下午她都趴在床边对着院里的大榕树发呆,新月给她肩上披了件御寒的小衣,劝道:“公主,可别这般愁眉紧锁了,驸马不都说了,快的话明日晚上就能回来了。”
“我知道。”洛悠痴痴叹了口气,“可我就是想他,成亲以后我还没有跟阿曜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
“我看呀,驸马不在正好。”新月脆生生道,“公主正好养养身子,每次给公主沐浴瞧见那青青紫紫新月都害怕!”
洛悠明眸狡黠一转,回身攥住新月的手拍了拍,“好新月,你不懂,等你嫁了人体会到这极乐滋味就知道了,疼也是快慰的,我想要他亲我抱我,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越多,我便越是欢喜。”
“哎哟哎哟。”新月佯装受不了,捂了脸嚷道,“可羞死人了!”
洛悠嘟着嘴打了她两下,两人做着戏,又一齐笑开。
有新月的插科打诨,洛悠被转移了不少注意力,晚上也早早睡下了,仿佛早点睡着就能早些到明天,就能快些见到凤曜了。
她这样期待着,然而却事与愿违,第二日翘首以盼等到落日西陲,没有等到凤曜不说,还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洛悠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宁岚溪,少女娉娉婷婷,姿容绝丽,身着水蓝色宽袖衫裙,端的是温婉可人,额心一粒朱砂,又平添了一丝妙曼。
“阿彦。”洛悠领着下人们迎在门前,扫过她一眼,看向凤彦,“怎的这时候回来了,阿曜他......”
还没等她说完,凤彦便抢声道,“大哥去了宣城,已经修书告知我们,让我们先行回府。”
阿曜与她私下里联系过,洛悠不是滋味地想着,看着宁岚溪越发不顺眼起来。
宁岚溪正搭着凤彦的手下马车,姿态端庄,踏到地上便莲步轻移,行到阶下微微福身道:“民女宁岚溪,见过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