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快十一点半,姜瓷也没有听见楼下有回来的动静,她走到书桌前,白皙的手端起水杯,抿了口牛奶,眼眸视线淡淡看着时间。
以前两地分居,好不容易团聚都放下彼此工作腻在一起了。
就不太会有像现在这种类似于独守空房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傅时礼忙碌起来也是会很晚归家,出差投资项目,也会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瓷没打电话去催他查岗什么,夫妻俩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就是彼此信任,在国外进修的三年里,她都没疑神疑鬼的管过他,就别说现在人已经回来了。
墙壁的钟表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不早了。
姜瓷关了笔记本电脑,端起杯子走出去。
回主卧前,她又去看了一眼熟睡的嗣宝,见孩子没醒,才放心出来。
快凌晨时分,姜瓷洗了澡,披着一件白色浴袍出来时,终于听见别墅外有车子声了。
她眼眸微眨,谈不上很心切就想下楼。
先喝了口水,才慢悠悠走出房门。
夜深人静时,所有动静就会被放大无数倍。
别墅门口,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形缓缓迈步走近,路灯衬得漆黑的四周很清晰,他西装穿在身,手臂挽着黑色大衣,一派从容沉静的作风。
踏进这个门,身后,孟秘书辛苦扶着一位穿着露肩长裙的娇美女子跟上。
到了客厅,姜瓷正下楼来,抬眼,就看到了一男两女。
她脚步放慢,视线对视上了傅时礼的眼眸。
“还没睡?”
傅时礼见她乌黑的眼珠盯着自己,神色看不出什么,迈步上楼梯,挺拔的身形逐渐靠近,连带他黑色西服上的酒气也散了过来。
姜瓷先不发声色被他握住手,眼角余光朝楼下客厅一扫,声音淡淡:“你这是带了哪位妹妹回家?”
大晚上应酬到凌晨才回来,还带上了一个成熟的女秘书与酒醉的女子。
姜瓷唇边要笑不笑的,问他呢。
傅时礼只是说:“晚点跟你说,嗯?”
姜瓷要闹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她往楼下走:“哦,那我去招待一下。”
她到客厅,孟秘书已经将人扶到沙发躺下了,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气喘吁吁地,转身看到姜瓷后,似乎很能看人脸色,主动开口说:“这位华厦集团的小姐在酒局上跟人喝醉了,她堂哥为了去见一个女人提前离场,将她交给傅总看照几分,局散了后,就不醒人事了。”
姜瓷看了眼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被头发挡住了脸蛋,看不真切。她视线收回,出声说道:“怎么没送酒店去?”
老板娘查岗了,孟秘书字字斟酌着解释:“原先傅总是准备送去酒店的,奢华套房都打电话预订好了,结果华厦集团的小姐一听酒店两个字就闹着不去,说她小时候在酒店被绑架过,产生了心理阴影,要闹着让傅总带她去找堂哥。”
大晚上的,还找什么堂哥?
孟秘书到底是给华厦集团的姜总留了面子,没有把实话给姜瓷交代了。
在酒局上,姜瞬言接到电话,听那边说某一位温姓,继承了父亲亿万遗产的女富豪来s市了,他连生意都顾不上跟傅总谈,就丢下自己的堂妹去追女人去了。
在孟秘书眼里看来。
这位华厦集团的小姐今晚堂哥哥是找不到了,干哥哥倒是能找一个。
不过傅总是有家室的人,又怎么会做她干哥哥?
姜瓷把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轻笑的声线有些冷清:“喝醉了还会怕酒店,看来这位姜小姐很敏感。”
“她在车上说家中长辈在全国每个城市都专门为她置办了房产,无论到哪里,都可以不用住酒店受委屈,不是在忽悠傅总,是她害怕住,有人陪都不行。”
孟秘书也笑着,话点到为止。
不管这位姜小姐是不是用喝醉做借口,存心给自己和傅总制造机会,她只是傅总的秘书,又不是外面养的情人,犯不着蹚浑水惹进女人之间的是非来。
孟秘书解释的话里话外意思,姜瓷也听清楚了。
有人在酒局上,把自己妹妹托付给傅时礼照顾。
现在这位喝醉了,又闹着不去酒店住,要找哥哥。
不管是真醉假醉,傅时礼索性吩咐女秘书把人带到别墅,她的面前来。
姜瓷不动声色吩咐孟秘书:“这么晚保姆也歇了,麻烦你去厨房给姜小姐泡一碗醒酒茶。”
“好的。”
孟秘书踩着高跟鞋往厨房走,整个客厅瞬间就空荡荡了起来。
姜瓷看向楼梯方向,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显然傅时礼也懒得应付楼下的女人,先上楼去了。
姜瓷心里默默地的想,真是出去应酬也要惹一堆桃花债回来。
她指尖捏了捏眉心,正要转身,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手臂突然垂了下来,满身醉醺醺的酒气在沙发换了个姿势。
姜瓷抬眸,视线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