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瞪着小眼睛看着她的田伯光忽然叫了起来:“我见过你。”
他见过我?居然记得?什么时候?
“我见过你,上次杂鱼,就是上次餐厅刺客事件时,对吧。”
“恩,原来你也记得呀。”其实陈璐不记得了,当时她正忙着看传说中的霍成功呢。
田伯光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但他突然叫了起来:“你怎么脸红了?”
他很诧异,他开始反思:“我干什么的?”
然后他就急了:“我,我什么也没干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你怎么了…”
田伯光汗都下来了,这丫头傻乎乎的不会给我乱上药吧,他紧张的去看看刚刚使用的药剂瓶,而陈璐都被他一连串的话搞晕了,然后陈璐气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陈璐气的一把夺过了药品说明书,瞪着他:“不许乱动。”
“你想干什么。”
田伯光警惕性可是很高的,他悄悄的看了下门的方向,脸色更变,门什么时候关上的?
“田伯光!”
陈璐可生气了,她气的打了一下田伯光,田伯光赶紧闪避,结果从合金床上不小心翻了下去,轰的一声,边上的药品车也给打翻,顿时玻璃四溅。
这下让陈璐吓坏了,赶紧的去扶他,而田伯光疼的满地打滚,越滚越疼,他嚎叫起来:“我干什么的嘛。”
陈璐急的快哭了:“没有,没有啦,你起来呀。”
“你让开。”
招风耳都被划破的田伯光粗鲁的推开了她,自己爬了起来,苦兮兮的看着对面同样苦兮兮的陈璐,郁闷之下他就用尖酸的口气讽刺起来:“我总有一天被你搞死。”
这用词太直接了,陈璐都傻了,总有一天?陈璐脸一红:“啐,你想的美。”
呃?
田伯光眼睛眨眨,不可能,他偷偷看向陈璐,陈璐脸更红了:“死人,你别动,不许看,我帮你擦药呢。”
然后灵巧的转身,绕了他身侧去。
侵了药剂的冰凉棉签就在女孩的手中,轻轻转着,陈璐靠着他肩膀上,而嗅着近在咫尺的女儿香,田伯光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一刻,墙壁上的原子钟细微的咔哒声隐约,女孩子轻轻的呼吸和呼吸带来的风就在他耳边。
“难道说春天到了。”田伯光想到,他就说出来了。
陈璐大羞,这个人缺心眼嘛,她羞的把棉棒丢了管他去死,反正他死不了的,同时瞪着田伯光,田伯光却看着她憨厚的笑了起来:“嘿嘿。”
陈璐终于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努力不去看他,可田伯光却是想到就行动的,他问道:“陈璐,你,你终端号多少?”
“你想干什么?”
“朋,朋友嘛,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有你这样的嘛。”
“有啊,我啊。”田伯光又不真傻,他看陈璐没有拒绝的意思,赶紧的伸出手来:“好吗。”
“刚刚还推我。”
陈璐白了他一眼,但根据张自忠所说,女孩子这个时候的矜持是等待,谁这个时候转头走掉智商肯定有问题,所以田伯光连忙站了起来:“对不起。”
他还记得张自忠眉飞色舞的形容,要诚恳。
田伯光觉得刚刚还不够,他灵机一动,苦肉计,他这就豁出去的再次举起了右臂,诚恳万分的道:“对不起。”
同时腮帮子紧咬着,又是张自忠说的,一定要脆弱的坚强着,所谓脆弱的坚强绝非死撑那么没艺术,但其中奥妙只可意会,田伯光领悟了,他懂了,他做到了。
哦,他得到了。
陈璐急的连忙扑了上来,按下他的手:“我给你还不行吗。”
是啊,女孩子总是心软的,尤其是,这个声名狼藉的家伙表现的这样出色,如此对比更让陈璐有探索的想法,可田伯光却在想,还好没戳上去,他忽然又回忆起来了,门只有可能是戴振铎关上的。
长官的关爱如此无微不至,卑职…看到幸福曙光的田伯光几乎哽咽了,他低声动情的说道:“陈璐,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的。”
这也是张自忠教的,两个人的时候,怎么恶心怎么来,越恶心人家回忆起来才越动心,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以后不想恶心了那可够恶心的,女人缠起人来很烦的啦,得得得得得得…
不过这个问题对田伯光不存在,能恶心到一个难道还不满足吗,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如此,陈璐先是被他的话说的心跳,然后就这样看着他,看着这个刚刚还是那么坚强勇敢的男人,只是因为自己答应给他一个代表可以试探交往的暗示,就激动成了这样。
从没被谁如此对待过的她因而有些失神,她觉得不管结果如何,田伯光此刻的模样她将永远难忘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了,两个人慌忙分开,但已经看到这一幕的戴振铎已经愣在了那里,就算有一种成全好意的他,其实并没抱什么指望,所以难免吃惊,田伯光还真的搞定了,可这才多久?
当真人不可貌相!
长官震惊的眼神使得陈璐落荒而逃,田伯光就在那里对着戴振铎嘿嘿的笑,透出无法掩饰的得意,戴振铎看着也不由觉得好笑,今天心情很好的他忽然也起了点顽心。
于是他说:“好样的,小子。”
说的很大声。
刚刚夺门而出的陈璐羞的忍不住问自己今天是不是疯了。
沦陷,往往只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