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看见沈玲珑那眼睛是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她笑呵呵的迎上来了:“哎呀!这不是小沈同志吗?你咋今儿来了啊?!还带了个娃?哎哟喂,这娃生得可真俊啊!像你,想你——”
二福这会儿倒是晓得嘴甜了,爽利得叫了一声婶婶。随即就与沈玲珑两个,跟着张芸进了院子,在堂屋得八方桌边坐了下来。
张芸这人长相虽然不咋地,不过招待人还算是不错得,抓了些瓜子饼子,还搞来了茶叶泡茶。
虽说是那种非常一般,也非常便宜的大叶子茶。不过这份心,还是让来做客的人心里很是受用。
期间张芸进了一趟厨房,不晓得干了什么,隔了一会儿才是出来在沈玲珑对面坐了下来,她亲切的问:“你今个来找我,是想通透了?”
沈玲珑倒是没有立马答应张芸,而是转弯抹角道:“我就是带这孩子过来看看,芸嫂子不是说都很喜欢孩子吗?我这儿子是双胞胎儿子里小的那个,今年八月就七岁了。”
张芸听了黑脸都笑出了褶子,她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才小声嘀咕道:“阴历还是阳历啊?”
虽说这年头外头喊着阳历的日子算,实际上乡下人都一般用着阴历的日子算着。
也就沈玲珑,习惯性的用阳历记日子。至于这镇上,有算不得大队里的乡下,又算不得大城市,也就不伦不类的两个一起算,这才有了张芸这么一问。
沈玲珑想了一下才道:“阴历呢!”
张芸点头说好,目光全在二福身上,她慢慢吞吞道:“这孩子养得挺好的,小沈你这是……”
未说完的话,沈玲珑懂。无非是问她家里条件算是不错了,为什么还想着锅里的饭菜。
沈玲珑故作腼腆,又带着一丝丝小烦恼道:“孩子他爹,长期在外头,不常跟我亲近,我每天一个人睡,不太舒坦。”
张芸听了恍然大悟,面上欣喜,心底却是鄙夷。想着说来说去就是孤单寂寞了。
倒是二福,眨了眨眼,紧紧盯着沈玲珑,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听懂了没有。
沈玲珑被二福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这孩子在帮他爹盯着她,防着她出轨一样。
趁着张芸倒水,又絮絮叨叨问她对男人有什么想法和意见的时候,沈玲珑瞪了二福一眼,让他收敛一点。
二福轻啧了一声,意味分明。
沈玲珑深吸一口气,装作看不到二福眼神和表情的,她假模假样羞涩道:“我、我挺喜欢那些面相好看的,说起来芸嫂子你们这条街上,我就晓得一个周光,他模样倒是挺俊的,她姐姐相貌也是不错,不晓得怎的,这两姐弟都没成婚?”
张芸似乎很不喜欢周光两姐弟,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两姐弟,小沈啊,虽说我认识的都是一些结过婚了的,但是都比那两姐弟干净!”
沈玲珑心中展露微笑,这个张芸果然对周光一家没什么好感。
不过不干净是怎么回事儿?两个都没结婚,难道说是不干净的关系?住一屋的那种?
沈玲珑不理会这种,不管是不是真的,那都是别人的选择,与她无关。
她面上装作不知问:“芸嫂子,你是说他家闹不干净的东西?!我的天啊!之前听说那周光扒过人坟,难道是真的?!可不对啊!之前听说那些脏物,都上交了呀?”
“哪儿啊!那周光和周霞前头穷的要死,他们得了东西会上交?!”张芸刚开始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事情没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反而是冲着转到别处去了,可提及这事儿张芸就火大,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沈玲珑‘呀’的一声,像是受了惊一样怯生生的看着张芸问:“芸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扒坟的那年,管得可严格了,大家都不喜欢那些个封建玩意儿,都上交给国家,促进国家发展了呀?!”
“我呸!”张芸极为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就属那周光藏得最多!也不晓得是被些不干净的玩意儿蒙了心,自个不结婚,不娶妻,还扯着她姐周霞不结婚,我听老牛家媳妇儿说,有时候夜里还听得见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声音,这两姐弟忒作呕!”
沈玲珑:“……”
这张芸也是够厉害的,竟然能从她特意转走的方向应是扭过来,泼周家姐弟一身脏水。
沈玲珑不爱对这些私人事情发表言论,罔顾人伦这些事儿,根本说不准,毕竟什么样的人都有,自个也不是什么圣人,哪能站在道德顶端去指责别个?
沈玲珑尽可能的把话题掰回来,她又道:“芸嫂子,你瞧见过那扒出来的东西都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芸嫂子你这不都是听人说的吗?那两姐弟真要有啥,还能有那十五六岁姑娘住进去,不闹点事儿的啊?”
张芸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道:“这邻水街上,哪儿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前几年还听说周霞在院子里烧纸钱,后来还夜里偷偷摸摸的拿着一包袱东西,装着蜡烛纸钱,可不就是被脏东西缠住了,想把那些个玩意儿给送走吗?!至于十五六岁的姑娘,可不就是因为这几年大家都喷口水呗!那周家姐弟想做个样子呗!”
沈玲珑眼神一闪:“送走?这儿能送哪儿去啊?”
沈玲珑对周家姐弟之间的事儿没什么兴趣,只追问那些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