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珑沉默了片刻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男人回来了,前头同芸嫂子说的事儿,都不作数了。”
周光反问:“就因为这个,所以不作数了?我听说是当街捉到了,而后沈姐姐你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镇上来了,芸嫂子说你被你男人教训了一顿,是真的?”
沈玲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说:“不管怎么样,我对芸嫂子说的那件事已经不作数了,这事儿是我去找的芸嫂子,咱们也还没开始过,你谈不上吃亏。”
“那可不成。”周光驳了沈玲珑的话,他向前倾了一点儿,压低了嗓音,跟威胁人似的,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了几句话,“我呀,对沈姐姐特别喜欢呢!我的心在都被你勾去了,不和你激情一番,我的心就得永远留在你那儿,可亏了。”
沈玲珑冷呵:“那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你怎么难过,怎么不舒坦,怎么不服,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没听张芸说,我去哪儿是寻个刺激,玩玩而已。现在我不想玩了,你能奈我何?”
“呵呵呵——”周光阴阳怪气得笑了起来,微微偏着脸看向沈玲珑,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道,“真有意思,沈姐姐你胆大妄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张芸说你被你男人打了一顿所以不敢来了,这事儿我一个字都不信了,你比古思兰更带劲儿呢!不过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周光没有往下说,而是朝不远处的孟家瞥了一眼,这会儿那边围观的人都被之间跟在周光身后的几个人给驱散了,孟家门口就站着一个小孩儿。
瘦巴巴的,但一双眼睛特别亮。
沈玲珑知道,那是孟无涯。
他看着这边,面无表情。
周光笑道:“沈姐姐,看见那个小孩了吗?刚才恨不得咬死我呢!然后我就给他说了三个字,他就懵了,完全不反抗了,你猜我说的什么?”
沈玲珑反问:“王八犊子?”
周光脸啧了一声:“四个字了呢!”
沈玲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我认识这家人,我男人,陈池。他和这家人关系特别好,你知道特别好是什么意思吗?现下你闯了他家,欺负了这家人,恕我直言,我男人大概会新仇旧恨一起同你算。”
周光顿了一下,不过片刻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新仇旧恨?我跟陈哥哪儿来的旧恨啊?”
沈玲珑看了他一眼,非常实诚道:“你失了忆?还是失了智?刚才勾搭我可不就是旧恨吗?知道我为什么同张芸说不与你深入了解了?我担心你经不起陈池的折腾呢!还有你可别忘了,陈池之前问过你是不是要把古思兰带走,你嘴上没带走了,后头也不知道是谁又偷偷摸摸的把人带走了。”
“沈姐姐,你这话错了。”周光反驳,“是古思兰觉得她一个人住在那儿害怕,所以去我姐姐那里借助,还有现在古思兰与我可不对头了,恨不得弄死我呢!这个旧恨的锅我可不背,再则沈姐姐你说我与你勾搭的事儿,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沈玲珑懒得理会周光一张嘴巧言令色,她面无表情的说:“那真不好意思,你这只鬼我不想要。”
周光瞧着她直截了当拒绝了,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那沈姐姐是想让我天天往孟家跑了?”
“沈姐姐,想清楚了再回答,那边的小孩儿正看着你呢!”
这是撕开伪装后的威胁,沈玲珑清清楚楚。
但她从不是一个惧于威胁,从而妥协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说,她其实特别厌恶别人威胁她。
沈玲珑冷冷的看着周光说:“孟家人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儿,却总是被欺负,你每天晃荡一圈,刚巧给他们做个安保,震慑一些不长眼,飞扬跋扈的人。”
把周光比作保镖,怕是只有沈玲珑讲得出来了。
周光一张吊儿郎当的骚浪脸黑了,他咬牙道:“沈玲珑,你以为你私底下做的事儿没人知道吗?你就不怕水洒到身上去?!”
“周同志,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你。”沈玲珑把同样的话还了回去,别有深意道,“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见你还得去哪个看守所,或者下放的哪个偏僻地儿。”
周光气急了,突兀拔高了声音道:“你——”
沈玲珑不为所动,周光继而又道:“你以为潘正立说不能动你,我就真的不会把你如何吗?!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同我合作,姜德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
沈玲珑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在给潘正立那个疯子做事?与虎谋皮,你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