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实在没憋住,将择好的菜洗干净以后往灶台上一放,盯着沈玲珑,咬牙问:“玲珑姐,你不问吗?”
沈玲珑抬头冲她笑道:“你不说,我问有用吗?”
任若楠一怔,结结巴巴道:“可是,可你不是说,在外头的时候,说……”
她磕磕巴巴,断断续续,甚至语句不通。
但沈玲珑明白她的意思。
她莞尔一笑,教任若楠的心一下子稳了,不那么慌了。
因为任若楠很清楚,沈玲珑是温柔的,是善解人意的,不会强要求谁去干什么,她只会建议。
果不其然,沈玲珑道:“你这么遮遮掩掩,我想你看上的人,应该是我认识的,指不定你觉得你不能够看上的人,在你心里早就有决断,不会在一起的,我还问你做什么?徒添烦恼?”
任若楠:“……”
刚开始的紧张不安,已经散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垂头丧气了。
沈玲珑看了一眼说:“再来,就算你真是感情当头,非要跟人在一起,那你得方方面面都要做好准备,最最重要的就是刘建业父子。”
这话让任若楠有些莫名其妙,问:“我与刘建业早就离婚了,我再喜欢谁,与他有什么关系?”
沈玲珑道:“因为他是刘繁的爹,可以让刘繁,永远不过来你这边。”
任若楠:“!!!”
她大惊失色。
惊慌不已道:“怎么会,我、我和谁好,怎么就扯上刘建业啊?他凭什么不让繁繁见我啊?!”
沈玲珑道:“凭他对刘繁的看重,凭他是刘繁的监护人。你不要忘记了,你能日日见到刘繁,是刘建业愿意,若他不愿意,你就是拍碎了刘家的门,他都不会让你见的。”
“而他让你见,就是觉得你带给刘繁的是好方向,是更好的成长。”沈玲珑见任若楠满脸愤懑,尽是不服气,她又道,“而你要是与旁人成婚,刘建业就不确定你会不会在结婚以后偏爱谁,甚至于在你又有子以后,是否能够一碗水端平。”
很多人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实际上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当然了,也不是说所有人都是这样,世上总是会有无私心的人,但能够有多少呢?就算是沈玲珑自己,都不觉得自个要再能生下一个孩子,能不能够做到一丝一毫的不偏颇。
沈玲珑不觉得自己是圣人,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就算是偶尔,孩子敏锐的心,也会极快察觉的。
所以沈玲珑才说,如果真的准备重婚,最起码要给有关联的人一个交代,不能说这和谁谁谁无关,就不用交代。
如果不交代,不做好准备,那么日后刘建业和刘繁也能够甩手离去,一句解释都没有。
任若楠显然没想到那儿去,不管刘建业现在如何的和蔼,她对刘建业打从心底是有恨的,只不过碍于刘繁,碍于她以后在市里的行径,她忍住了,藏住了,当作没有了。
沈玲珑也是明白任若楠这个心理的。
她没有劝不要恨刘建业之类的话,这种事不是当事人,永远体会不到其中苦恨。所以即便沈玲珑不赞同任若楠这种两面三刀的行为,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道:“该说的后果呢,我是告诉你了,到底怎么选择,怎么考虑,还是在于你的。”
任若楠这会儿气上心头,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把繁繁从我身边带走的,绝对!”
沈玲珑看了任若楠一眼,只想着能够说除如此话,就证明心里头藏着的人,感情还没有那么深。
这也是让沈玲珑松口气,不然感情特别深的话,任若楠还有得闹腾。
想想那场景,沈玲珑旧觉得头疼不已。
“好了。”沈玲珑截断了这个话题,“既然你清楚谁最重要的话,那就暂时不要考虑其他吧,等到真正需要考虑的时候,我希望你做事儿以前,过来跟我商量。”
任若楠气着,但也没有谢绝沈玲珑的好意。只不怎么高兴道:“我知道了,玲珑姐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刘建业这个机会的。”
沈玲珑张了张嘴,欲要解释自个不是说刘建业的不好。
但看见任若楠如此笃定的神情,她也是叹了口气,招呼她切肉,切菜。
忙活着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陈池回来的时候,没曾想,竟然连带着刘建业一块儿过来了。
沈玲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看向任若楠,果然这丫头脸瞬间垮了下来,倒是刘繁,很是高兴的叫了一声‘爹’,还问着刘建业怎么过来了。
刘建业说:“接你回家。”
刘繁笑脸隐去,他‘啊’了一声,有些不舍的看向大福二福两个。
显然,对于这两个玩伴,是很喜欢的,平日里跟着刘建业耳濡目染出来的斯文都带上了几分活力。
沈玲珑见了,连道:“留下来吃饭吧,做了挺多的。”
刘建业是个会看脸色的,他看了一眼任若楠,婉拒道:“不用了。”
看着刘繁抿起的嘴唇,沈玲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说:“刚才他们几个都约好了的,言而有信,从孩子抓起,刘同志还是别推拒了,留下来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