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轴走的时候,可以算是深夜了。
刚开始他还只是跟沈玲龙谈,后来偷听的刘建业出来了,正儿八经由刘建业接手谈话。
等到走的时候,三方都谈妥了。
沈玲龙在窗户口给刚到楼下的胡轴招手表示再见以后,伸了个懒腰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陈池等候多时。
沈玲龙歪头一笑:“干嘛呢?这么盯着我?”
陈池摇头,拿了一块干毛巾后朝沈玲龙招了招手,亲自给她擦头发。边擦边说:“谢谢你。”
“谢我?”沈玲龙有点好笑,“你莫名其妙谢我干什么?”
陈池给她擦头发的动作没停,反而动作更加轻柔了,这双端过枪,扛过战友……蹭过自个媳妇儿的头皮。
沈玲龙有点发痒,偏头避开了陈池的手,转过身来盯着他:“你有心思?”
陈池:“?”
沈玲龙善察言观色,即便陈池一脸疑惑,她也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有心思,那种甚至于藏得连自个都不知道的事儿。
她笑了笑:“你刚才感谢我,但是却不继续说下去,蹭我的头皮,难道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我秃头?以后只能躲在家里?不出门?”
“没有。”陈池当即否定,而后不晓得想到了什么,盯看着沈玲龙,像是发誓一样说,“就算你留在家里,我也不在意。”
沈玲龙顿了一下,她知道陈池的心思是什么了。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意哇得一声,伸出食指指着陈池:“你竟然暗怀这种可耻的心思!”
陈池懵了:“我——”
“我头发招惹你了吗?”沈玲龙质问,“你想让我失去浓密的头发,失去美貌。”
陈池:“……”
听见沈玲龙说头发,陈池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道:“我没那么想。”
沈玲龙故意用无理取闹和陈池缠在一起,狠抓了陈池不过指节长的头发两个多小时。
陈池抱着软软的她,问:“要再洗澡吗?”
沈玲龙快睡着了,她哼哼道:“不要。”
陈池顺从她的想法,自己起身去洗澡了。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沈玲龙已经趴着了,像是睡着。陈池轻手轻脚的掀开一角被子,刚躺上去,冷不丁听见沈玲龙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过清贫的生活。”
陈池一顿,什么是清贫的生活呢?
是沈玲龙不再想方设法的去外面做生意,不涉及那些勾心斗角,在家里相夫教子。
没有那么多钱,依靠陈池的工资,活着。
陈池将沈玲龙拖进了自己怀里,他紧紧的抱着人说:“不,由奢入俭难。我可以忍受这个难,但你不能。”
沈玲龙埋头在陈池的颈间,闭着眼睛,但勾起了唇角。
“不会觉得我太厉害了?”沈玲龙用那种半梦半醒的声音问着,像小勾子一样,很是撩人。
陈池将她又搂紧了几分:“我感到很骄傲。”
沈玲龙高兴了,她也抱住了陈池的脖子,有点儿洋洋自得:“那我以后让你更骄傲?”
陈池道:“好。”
——
三个月期限到的时候,以萧方为人证,拍出来的照片为物证,把杨娇娇送进去了,萧方发现的那个村子,也在陈池指挥的行动中,全部一网打尽。
按照胡轴的说法就是,行动开始时,快刀斩去了杨罗城的右臂,让其受创颇多,叫市里不少为他遮掩的人,对他颇为失望,从而拒绝替他将闺女捞出来。
听说,杨娇娇进去的时候,肚子里揣着的娃就掉了,是摔掉的。
从楼梯上滚下来,大出血。
胡轴说:“那个叫高明的小子,当时跟杨娇娇在一起,过去抓人的时候,他冷不丁喊了杨娇娇一声,一脚踏空了楼梯,滚了下去。”
在胡轴那儿买东西的任若楠,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远离胡轴了,大概是一起吃过火锅的友谊,让他们喜欢一块儿吐槽谁的品质。
譬如现在,任若楠听了胡轴的话,一拍大腿:“那小子故意的!不想和杨家扯上关系,怕检查出那孩子是他的种。”
胡轴腿翘在收银桌上,因为沈玲龙上次的威胁,他没叼烟了,但觉不舒坦,便是嚼着一颗奶糖,含糊不清道:“那孩子不是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