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没作声,就看着她,漆黑的眼睛,看的沈玲龙头皮发麻。
沈玲龙叹了口气,紧了紧衣裳,上前一步,握住了陈池的手,拉着他到了隔壁。
拉亮了灯,沈玲龙倒了两杯水以后,给陈池递了一杯,随后在床沿坐下,很真诚道:“我认知到我错了,我特别不好,我自以为是,我——”
“舒情说要见你,”陈池打断了沈玲龙假模假样的愧疚,“点名见你。”
沈玲龙微怔,不明白陈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见我?”沈玲龙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会纵容她提出要求?”
陈池喝了口水,长吐一口浊气。
须臾,他说:“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她有问题,她只是被蒙骗的新娘。”
沈玲龙:“什么?”
舒情没有问题?
沈玲龙觉得好笑,那整个村子里,舒情比所有人的问题都大。
大概明白沈玲龙心中所想,陈池道:“所有人都给她担责,包括杨罗城。”
沈玲龙惊讶不已:“杨罗城?”
她不禁想起了杨罗城在见到她时的不愉,那时因为舒情的只言片语就不再为难她。
那时候,沈玲龙根本没想过有什么不对劲的。
现在听杨罗城给舒情顶头儿,沈玲龙才发现有些不对。
杨罗城对他那个养女才是欢喜的很,舒情这刚回来的,不应该喜欢才替罪。
这里头肯定有其他原因。
陈池点头:“对,杨罗城,甚至于许多在场的人,都说和舒情无关。”
沈玲龙沉默了片刻,拧着眉头,喃喃自语:“舒情,究竟什么来头?”
陈池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可我亲眼看见,她简直视人命如草芥。”沈玲龙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今个早上,舒情说要将肖静瑜封在木桶里,扔山上的时候,那可真是淡若平常。
陈池摇头:“可事实上,肖静瑜还活着。”
沈玲龙:“……”
那她可是横插一脚,让舒情安然无恙了。
沈玲龙不怎么高兴问:“那她见我是什么意思,见了我她自主认罪?”
陈池道:“上面希望你去套她的话,争取在她被放出去之前,多套点……最起码搞清楚她的来头。”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沈玲龙一眼:“她除你之外,谁问话也不答。”
沈玲龙想了一下问:“杨罗岗被捞着了吗?”
陈池摇头:“他跑了,给我们安排好埋伏位置以后,就跑了。”
沈玲龙:“……”
这还真是意料之中,杨罗岗不跑才叫奇怪。
不跑,那他一直跟着筹谋的,不就浪费了。
沈玲龙深吸一口气:“行,什么时候去见。”
陈池道:“明天。”
沈玲龙应了下来,她放下茶杯,躺了下来。
她没睡,说完正事,想着陈池应该要谈谈她只身入险境的事儿了。
深呼吸几次,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偏头看向陈池,却发现陈池竟然躺在她旁边闭上眼睛了。
这是打算睡觉了。
沈玲龙:“?”
她由不得起了一肚子火,抄起枕头砸了他一下:“你干什么?!”
陈池茫然的看着沈玲龙,张了张嘴,声音不高不低,但听出来有些小心翼翼:“你打得我,我没干什么。”
“鬼扯!”沈玲龙瞪着他,“从你接我开始,你就冷着一张脸,一副跟我算总账的样子,你还说没干什么,你在跟我冷战!”
陈池想要反驳,沈玲龙又抢了话头:“我都给你承认了错误,你还爱理不理!你别扯什么没有,要往日,往日你睡得着个屁!”
往日只会拼了命的折腾她!
要不然任若楠怎会说让她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