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苇杭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云霞的正脸。经过他的仔细比较,觉得真人比那天画像上的还要美多了。
怎么形容呢?这个少女浑身上下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她站起身来和父亲对诗时,那镇静自若,信心十足的样儿,竟让苇杭怦然心动。
当年那个勇敢救他的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苇杭脑海里冒出宋玉辞赋里那一有名的辞句: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用在云霞身上,苇杭觉得堪堪合适。只不过,她的嫣然一笑,惑的是苇杭的眼,迷的是苇杭的心。
隐在树上的少年,心跳如擂鼓,双眼灼灼,竟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云慧母女俩急急冲到老太婆院子里,赶忙屏退了丫鬟婆子们,三人关上门来说话。
“娘,这下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云慧憋太久了,实在是不想再晚一分钟知道。
搂着云慧的老太婆也是一脸好奇,催促云慧娘快些讲。
云慧娘挤了挤眼,得意地说:“娘,媳妇安插在那边的紫蔓可起了大作用啰。云霞她娘最近不是很倒霉吗?紫蔓偷听到她和杨婆子的谈话,说是找人算命,求化解之法,原是被八月上旬生人克住了,算命先生让她千万不能与八月上旬生人走得太近,否则还要更倒霉。”
一口气说完,云慧娘已然眉飞色舞。
云慧娘说完,老太婆首先问:“紫蔓那傻蹄子可听得真?”
“娘,媳妇问过她了,听得真真儿的,那傻蹄子一直很听媳妇的话,再说她那兄长还攥在爹,舅老爷手下呢,她不敢造次的。”差点在云慧面前漏了馅,云慧娘背着云慧吐了吐舌头,也招来老太婆的一个白眼。
不过听说紫蔓听得真切,老太婆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那就好,但是八月上旬生人,偌大的将军府肯定有,怎的以前她没被克住?”
“娘,这运程是讲究时段的,或许这个时段正好克住她了。”云慧娘立马解释。
老太婆想想也是这个理,她满是褶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嘴里哼哼两声:“克的好,慧丫头,你说咱们下步怎么办?”
老太婆其实心里已有主意,但自家这个孙女聪明伶俐,她认定云慧传承了她和卿哥才智,将来一定会有大好造化的,所以老太婆也是费了心思,处处着重培养云慧,这不,就先让孙女说自己的看法。
云慧仰着头,娇声娇气的说:“祖母,咱们偏要找来八月上旬生人,送到她身边去克她。”
“哈哈,我的慧丫头和祖母想的是一样的哩。”老太婆抱着孙女的脸啃了一口。云慧心里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还配合着祖母做出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娘,媳妇也是这样想的。”云慧娘赶紧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想谋得老太婆的夸奖。
岂知老太婆就跟没听见似的,欠身朝外间喊月珠进来。
在外间负责守门的月珠立刻跑了进来,如同哈巴狗见了主人摇尾巴般,谄媚笑着对主子施礼后,等着老太婆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