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嚅嗫着嘴唇,紧紧地跟着沈之瑶的后面,半天才哼唧出一句话:“这位姑娘,我能不能跟你走啊,你教我练武吧,我很能吃苦的!”
易昭烊毛都快炸了,他上去推了元敬一把,没推动:“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跟着她的,你死心吧!”
小公子的眼神幽怨,像被抢了糖的孩子,元敬被看的发毛。这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利索,刚才不是还笑眯眯地给他银子吗?
沈之瑶把易昭烊扯了过来,揪了揪他的鼻子,对着元敬道:“二当家自可前往边城,若是二当家成功编入沈家军,你我自有相见之时。”
元敬听得出来,沈之瑶是在考验他呢,这几个人给的银子比他们抢来的多得多了,万一他们没有去到边城,改了其他的门道,他们也是不在乎的,元敬咬了咬牙:“姑娘等着吧,我们一定会在边城再见到的。”
易昭烊脸都气白了,他家媳妇儿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搞什么约定,他怎么可以忍!
凤陵小醋王气呼呼地看了一眼沈之瑶,爪子不安分,掐了姑娘的腰。
看着沈之瑶如自己所愿地跳脚,易昭烊非常满意,扭着腰找宋明熙聊天去了。
徒留石化的元敬在风中凌乱。
易昭烊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就搞定了凤栖山上的盗匪,万般庆幸自己带了沈之瑶,要知道动手这种事情他和宋明熙谁做都不好看!
全然忘了刚才自己还弄死了一个。
当然,现在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几个人收罗了一些青州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把一应证物设计了一番,送到了宋扶宸的手上。
这青州县令本是傅家的人,也就是为宋少风做事的小喽啰,他们忙前忙后,又耽误了几天,才返回了凤陵。
三个人才落了脚,就看见雪啼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修公公和蒋嬷嬷紧跟其后:“大小姐,不好了,老爷和夫人被宫中的人带走了!”
沈之瑶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在雪啼哭诉中,三个人才慢慢地理清了状况,两天前,原来是父亲在边城带来的货物出了问题,那是她们带给小女儿的年货,因想要快些见到女儿,才没有随身带在身上,而是走了水运。
可却在中间,查出了枪火。
凤陵城中是不允许私自贩卖枪火的,无论是卖于他人还是自己处理,都会被冠上忤逆的罪名,更何况沈逸苍是大将军,若是冠上了贩卖军火的罪名,更是让人恐慌。
贪污还好,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八成会被当成犯上的乱臣贼子!
若是女帝醒着还好,可现在朝中是宸王和浔王共同把持,谁知道宋少风那个丧心病狂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易昭烊揉了揉眉心,这件事儿一看就是个阴谋,而且是很明显的栽赃,十有八九是宋少风那个脑子有病的手笔,想到上辈子对宋明熙的手段,易昭烊继续问道:“大公子呢”
“老爷和夫人一直在宫中没有回来,公子一直在宫外等着。”雪啼回答道。
宋明熙见沈之瑶捏了拳,赶忙说道:“还是我先去宫中看看,怎么说我也是个郡王,有月薇公主在,他们也不敢为难于我。”
他给易昭烊一个眼神,示意他安抚住沈之瑶。
易昭烊寸步不离地跟着沈之瑶,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大事,沈之瑶倒是没有动,转而笑了笑:“放心吧,他们不能对我父亲怎样,雪啼,你先去把大哥请回来,公公嬷嬷你们去厨房温一些饭,省的爹娘回来没有饭吃。”
沈逸苍没回来之前,沈之瑶一直是沈家的主心骨,见沈之瑶这样说,三个人连忙动了起来,沈之瑶捏了捏小公子的脸,道:“把你们家赵璇借我用下。”
“好。”易昭烊不明白沈之瑶为何要用赵璇,不过沈之瑶既然说了,他就答应:“赵璇,这几日你就跟着沈姑娘,无论沈姑娘嘱咐你什么,全当做是我说的!”
赵璇称连忙称是。
沈之瑶也不含糊,带着赵璇就出去了,直到日落时分,才一个人回来了,易昭烊没有多问,赵珏有些担心赵璇,但他相信沈之瑶的为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宋明熙从宫中带来了消息,说沈家夫妇现在被囚禁在一座小院中,吃喝倒是不愁,宋少风想要获得沈家的势力,好在有宋扶宸从中干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与宋乐筠会一起看着宋少风,不让他有机可乘。
沈之瑶听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冷笑了一声,才对着沈毓宁讲道:“这就是父亲拼死拼活保下来的江山,那宋少风和宋扶宸把我们沈家当什么了,苟利营私的党派吗?”
沈毓宁听到父母两个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才松了一口气,他见小妹的样子,有些担心:“阳阳……”
“大哥不必多言,我心中自有评断,他宋少风给我们沈家泼了这样一碗脏水,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沈之瑶的眼神中压了愤怒,嘴角却带了笑容:“当然,我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就是给他们找点乐子罢了。”
沈之瑶没有在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易昭烊连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生怕他的沈姑娘不要他了。
沈之瑶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停住,背对着易昭烊,缓缓开口。
“你不问我赵璇哪儿去了。”
易昭烊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沈之瑶失笑道:“你对我倒是信任,可知我对你亦是有隐瞒。”
易昭烊的情绪只掀起了片刻波澜,转眼又沉入海底,他的眼眸里只有平静:“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阿瑶,你心悦我。”
他平铺直述的陈列事实,看着沈之瑶有些颤抖的背影,光阴斑驳在树下方寸,闪烁着波光。
是啊,如何不知。
他撒娇打滚也好,狠毒算计也罢,眼睛里只有一个沈之瑶,那姑娘的心思他揣摩的透彻,她不愿说,他就不说。
沈之瑶摸了摸脸,转过身抱住了易昭烊:“那我告诉你一个可以告诉你的秘密好了。”
易昭烊回抱住沈之瑶的腰,蹭了蹭姑娘的脖子:“好啊,你说。”
沈之瑶趴在他的耳朵上:“我几年前的花名,除了胖菊,还有一个。”
易昭烊继续蹭,似是想把小姑娘身上的寒冷去除,他不经意地问道:“还有什么啊。”
姑娘把他推开,言笑晏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易昭烊呆在原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愿身死也要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