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的,来吧!反正就我一人,陪我聊聊天解解闷,过会我就走。”
听了红蓼这话,这几个人方才慢慢走了过去。
“随便吃啊!我……我就是无聊,想找人解解闷的。”红蓼真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那几人看红蓼这样,警惕的面容,缓和了下来。
“小姐想说什么?咱们和姑娘聊。”身穿白衣刚刚吹笙的姑娘先开了口。
红蓼也不知道说什么,“嗯”了半天才道:“你叫什么?吹笙这般好,是从小学的吗?”
“小姐真是谬赞了,小女名叫雪雁,本是生于贫瘠之户,怎能有机会学这样的东西,是四年前初到时,妈妈逼着学的。”
红蓼听了这话又想起了雪鹃,问道:“你们为何会来这里?”
她话一出口,几个姑娘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雪雁提起身世声音哽咽了几分,“小姐应该生于大户人家,与我们不同。”
看她不直说,红蓼再次追问:“难道你们是被卖进来的?”
一听这话,这几人脸上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小姐……这话可不能说!”雪雁忙开口制止,“咱们在这儿是妈妈赏饭,给了咱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后面的话她有意提高声音,像是说与谁听得。
红蓼对此不甚明白,她低声说:“这样的烟花柳巷你们为何要来?”就算一直在花月宫中,红蓼也明白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
“小姐别多问了,咱们命苦,被囚在这里,这辈子都没机会从这儿走了。”看起来身型极小的女孩悠悠开口。
“雪鹤!”身边的一个姑娘厉声而呵。
雪鹤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她呜呜咽咽的哭着说:“我……我想我娘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这里……”她说着戚戚哀哀的哭了出来。
看她们脸上神色各异,红蓼发现这个莺歌楼似乎有些不寻常。
“小姐别多问了。求求您了!”雪雁把雪鹤抱在怀里,雪鹤的哭声还不断的传来。
红蓼从钱袋里拿出银子洒在了桌上,站起了身。
“我先回去了。”红蓼说完,转身推门就要离开。
“小姐。”身后雪雁的声音传来。
红蓼止住了脚步。
“今日之事,还请小姐不要同外人说。咱们姐妹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红蓼微侧俊颜,看着身后的雪雁,轻轻颔首,推门而去。
“小姐,这么早就走啊!你哥哥还没出来呢!”老鸨看到红蓼,迎上前去。
“累了,想回家了,等他出来自己回去吧!”红蓼懒得和老鸨寒暄,径直走向门口。
出了莺歌楼,外面的月升中天,红蓼独自向宅子走去。
几声极轻的脚步声惹来了她的注意,她站在原地,手指搭在镯上,警惕的四处看去,夜深人静,出了风吹树摇并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红蓼站直了身子,环顾一圈,加快了脚步。
一路小跑到了宅子,气还没喘顺,猛推开宅门。
门口的声响,引来了在屋内的连珏,他出门查看情况,看到了站在门口喘着短气的红蓼。
他上前,正欲与她说什么,红蓼立刻转身将门闩上,然后将他引至房间。
一踏进厢房,红蓼直接吹熄了房间内的红烛,沉重的夜一下子垮了下来,将整个房间淹没。
“出什么事了?”看她这个样子,连珏也紧张了起来。
“我来时,有人跟着我。”红蓼靠在门边,从细细的门缝看出去。
听了红蓼这话,连珏抬手取下挂在床头的青锋剑。
“是谁?”他站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穿着夜行衣,看不出来。”
看门口一直没有动静,红蓼这才慢慢将心放下。
“月刹门吗?”连珏眸光锐利。
“不清楚,月刹门现在难成气候,剩下的人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但如果不是月刹门,她也想不到,究竟能有谁。
“你今天离开之后,有什么发现。”红蓼从门边撤回,坐在了桌边,只是依然没有点灯。
眼睛适应了黑夜,虽然看东西并不真切,不过大致的还能看出轮廓,连珏也坐了过来对她说:“没什么发现,你的徐大哥走了。”
一听这话,红蓼总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酸啊!”她埋怨了一句,“徐大哥可能也是有公务才去了莺歌楼。”
“衙门查案子查到了莺歌楼里?那可真是美差!”连珏说话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