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
“她说,她出去看看,想办法把他们引开。”
“你听得懂西域话?”
“我和罗叶娜关系不错,她的那几个汉语也是我教的,一来二去也有了些默契,说了什么就算不知道也能猜个七八分。”
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也能看出外物的大概轮廓,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仓库,堆积了不少平日里不用的杂物。
看着躺在怀里的红蓼,连珏伸出手探了探她的脉象,知道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
“红蓼姑娘真是幸福,能遇到公子这样有情有义之人。”
连珏没有说话,甚至脸上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不置一词的坐在那里。
未过多久,门被推开,罗叶娜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随着罗叶娜他们几人潜进了罗叶娜的房间。今日莺歌楼闹得这般厉害,居然依然是歌舞升平,往来的客人丝毫没有被这事惊扰,依然醉倒温柔乡。
“这里没问题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他们都在外面找,肯定想不到咱们还在莺歌楼里面。咱们等到天再晚点,咱们离开。”
眼下,也没有能信得过的人了,连珏微微颔首,双手抱拳,向罗叶娜拱手相谢。
罗叶娜又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房间。
雪鹃忍了好久,终于开了口:“公子,怎知此事和徐大哥有关?”
“今日,红蓼许是遇到了什么事。”
“公子何意?”
“此事我尚不清,今日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子被人强行拉走,卖到莺歌楼,而且在我回宅中,已有埋伏好的刺客,前日里徐禹知我身上患有恶疾,故意找来一个江湖大夫给我胡乱诊治,妄想致我于死地。此事随还尚不明了,不过在下猜测,你丈夫之死,怕也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雪鹃双眸微红 ,说出声全是哭腔。
“我相公竟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连珏没有接话,看着床上躺着的红蓼,心里极不是滋味,就在这时,雪鹃忽而跪倒在地,对着连珏说:“连公子,求您救我离开这个是非地吧,帮我相公伸冤。”
连珏看她这般面尚未露难色,“姑娘何必行此大礼,我不过是一个江湖人,身如无根野草,在这世上飘荡。”
“我本以为自己一生都要困在这个地方,是公子和姑娘的突然到访,让我知道还能从这儿离开,我愿意一生侍奉公子左右,只求公子带我离开。”
说着她连连磕头,连珏将她扶起,“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若只有我一人,也好脱身,带着你们二人现在咱们下一步何去何从尚不得知。”
雪鹃听了这话,咬着唇道:“公子,治标不治本,这群歹人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只有将他们彻底的斩尽杀绝才行。”
连珏轻叹一口气,“此事,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本如何治?”
“我听说,此地要有钦差路过此处。”
连珏一听这话,眼眸一转问:“你如何得知?”
“前几日有几个衙门的来我这边,他们说的,只知是本月,具体时日尚还不明,他们还说要在这段时间清理流民乞丐,担心钦差看到回去禀报皇上。”
“那我们姑且先等上一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连珏一听对着雪鹃使了个眼色,雪鹃扶起昏迷的红蓼躲进了柜子里。
连珏轻步走到门边,静听门外动静,听这说话的声音像是今日在地牢里见到的龟公。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他们还能插着翅膀跑了不成。”
“搜,外面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里也得给老子搜!”
话音一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一人推开了房门。
连珏站在门口还没等那人跨进一步,手刀直劈在他的脖子上,那人还没来及出声,就昏了过去。
连珏将人拖至一边,对躲起来的雪鹃道:“你穿他的衣服出去,我将红蓼带走,我在前面的茶馆附近等你。”说着抱起红蓼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没有多久就听到一群叫嚷声,雪鹃心里怕得要命还是遵从了连珏的安排。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龟公,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将他的外衫尽数扒去,穿上之后,打开窗户,跳了下去,趁乱和那群追连珏的龟公一起跑了出去。
她刚出去还没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两个人声,其中一人就是徐禹!
雪鹃的脚就像是扎了根一样站在那里,静听着二人的对话。
“跑了就跑了,那个男子看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实质功夫了得,我今日亲自带人去,险些被他抓了。”
“那这样的人放跑了,岂不是麻烦。”
“不碍事,他不过是一个江湖人,掀不起什么大波浪,不过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好像看到了。”
红蓼?看到了什么?
还没等雪鹃听完就听到一个人喊她。
“诶诶!你那是干嘛的!赶快找人别偷懒。”
雪鹃忙不迭的点头,决心先去找连珏等人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