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飞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拒绝道,“我是教主的人,不是护法的人,我不去。”
话音刚落,周围本来打算离开的人突然都回过头来,齐齐走到风云飞身边,风云飞环顾周围一圈,心里有些怕,又想到来时风凌谙对他说过的,遇事千万要冷静,不要慌。
他微微冷静下来,压低声音对周围的人说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回龙教的教主是江道卿将教主,不是他楚离欢楚护法!”
在来之前,风云飞就已经从风凌谙的探子那里听到,这回龙教的核心人物不是教主而是这个护法,但教内还有一部分认为这护法有些越俎代庖,因此很不服他。所以风凌谙对他道,万一出了危险,就挑起他们内乱,趁着内乱的空隙逃出去。
可现在他才知道,这护法的权利简直是太大了,江教主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围着风云飞的人都没有说话,过来传消息的那人对他道,“任舵主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了,别说现在教主不在许昌,就算在,你也不可以反抗护法的命令!”
“我不会去的!”风云飞走向前去,“让开,我要出去,别碍事。”
“既然任舵主如此不配合的话……”那人如此说道,周围的人突然一起冲过来,将风云飞控制住,然后有个人拿来了绳子,把风云飞捆的严严实实。
啊?怎么办?风云飞有些更加慌乱了,他爹爹没有教他被绑起来的时候怎么逃出去啊!
他被扛着扔进了护法的房间,然后其他的教众退了下去,石门“砰”的一声落了下去,将风云飞与这个护法关在了这间密室之中。
护法透过开着两个洞的白狗头面具打量风云飞,然后颇为优雅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拿掉了他的面具。
对上风云飞夹杂着愤怒,无助,委屈,迷惘等等一切情绪的面孔,护法自语道,“真像啊……”
“你快放开我!”风云飞皱着眉头命令道。
“你怎敢这么对我说话?”护法捏着风云飞的下巴,语气森冷地问道,“你绝对不是任舵主,你究竟是谁?”
“我是……”下巴被捏的有些痛,风云飞挣脱无力,说道,“我就是任……”
咦?任什么来着?
糟了,他把他假扮的人的名字忘记了!
护法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连你名字都忘记了?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娘假扮的?”
“什么?”风云飞恶狠狠地望着他,“我是个男人,你看不出来吗!”
“的确比我娘长的高些壮些……不过我已经六年没有见到他了,至于你是不是,我的检查一下。”
护法说着,就伸手将风云飞的黑色长袍脱了下来,手透过他的衣服伸了进去,捏捏他的胸口……嗯,似乎真的不是女扮男装的。
风云飞现在十分想骂他,可是他爹娘没有教过他骂人的话,他只偷听过他娘骂他爹“死鬼~”“讨厌~”“你好坏~”什么的,但这些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表达愤怒的样子啊。
“可为什么你与她长得这么像……莫非是我娘在外面找了野男人生的?”护法自言自语道,突然伸出食指按住风云飞的眉心,那地方突然闪现了若有若无的灵光。
“原来是神族后裔,我娘是只妖精,那么你就不可能是我娘的私生子了。”护法摇摇头,似乎很失落,“还想找她在外面乱搞的证据回去在我爹面前告她一状,让他们打架给我热闹热闹呢。”
嗯?风云飞懵懵地看着这个自言自语的人,他在说什么?在说怎么挑拨他爹和他娘的关系?
“不过到底为什么呢……”护法坐回原来的地方,接着自语道,“我娘长的那么独特,世上怎么会有与她如此相似的人呢……”
“…….喂!你究竟要不要放了我!”风云飞忍受不住,对他吼道。
“对了,你不是任翻身,任翻身他人呢?”护法问道。
哦……风云飞也想起来了,这个任护法的名字叫做任翻身。
“我就是任翻身!”风云飞回答道。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护法慢悠悠地瞥了眼风云飞,接着道,“我和教主,看过你们每一个的长相,可以认出你们每一个人么。”
“什么?”风云飞瞪大眼睛,这个他没有调查到啊。
“所以招了吧,别做无畏的反抗了。”护法冷声说道。
“我……你放弃吧,我不会说的。我爹说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才不怕你!”风云飞倔强的昂起头。
“首先这句话不是你爹说的,是司马迁说的。其次,我管你招不招,”护法如此说道,走过去将风云飞提了起来撂到床上,“无非就是殷晟派来打探的人罢了,先关你几天,等江教主回来,再好好盘问你。”
“你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去见我爹爹!”
这护法没有再理会他,自己打开石门出去,又将门关上,将吵闹着的风云飞和他的声音一同关在门里。
他伸了个懒腰,自语道,“许昌呢,不知道天子脚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
……
李远扬的身份,在这个教中自然也不低,他将殷晟关进瑞王府的铁牢之中,瑞王府虽然早已破败,但这铁牢倒还坚固如初。
他将飞电送回被查封的酒楼之内,回到牢中,殷晟已经被铁链吊在了青色的湿墙之上,看见他,没有求饶也没有说任何废话,眯起的眼睛闪着精光,似乎足以洞察一切。
“刚才我就觉得与你似曾相识……”殷晟缓缓开口道,“现在我似乎知道了,你对瑞王府如此熟悉,看着狐狸的眼神与十年前的他一般无二,你就是殷迹晅,对不对?”
李远扬丝毫没有感觉诧异,坦然接受了身份被拆穿,轻笑道,“好侄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心心念念的想着我呢。”
“呵呵,我就知道……”殷晟笑了笑,“上天真会开玩笑,伏离没死,你也没死,该死的都没死,莫非是我现在要死了?”
“不,你暂时还不会,”殷迹晅看着他,回答道,“十年前,你先遇见他,他爱上了你,而现在,是我先遇见了他,他是我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与我双宿双栖,然后才能让你死啊。”
“你真是想太多了……”殷晟嘲笑道,“就算你剥夺了他的记忆,就算你强迫我们的命运从来多少次,他都不会爱上你。”
“你哪来的自信?”殷迹晅挑眉道,“作为一个阶下囚,还有一位帝王,我劝你先仔细想想如何摆脱困境,回去拯救你的子民吧。”
殷晟薄薄的双唇微微斜挑,梨涡俏皮的打了个转,像是在讽刺殷迹晅的自以为是一样。
“你可别小看了我的心腹重臣们,”殷晟说道,“就算我死在这里,他们依然可以保护我的子民远离这邪教的迫害,你们的计划自然也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