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着桌子的手都顿了半晌。
指尖有些颤抖。
好半晌，她才抬头看向叶离，“这些年我什么都做过，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当过雇佣兵，当过杀手，我的身份很复杂，想要我命的人我都数不清。叶离，我不是一个好人。”
叶离根本不管这些，他此时的眼睛很红，喃喃开口，“管家爷爷告诉我，你小时候很怕疼。”
“叶离，我曾经是个特工，”叶韶华笑得漫不经心，连声音几乎都能被风吹散：“可我背板了特情局，国家局那些人把我的名字除去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罪人，我不容于花国。”
特情局，叶离知道。
那是一个要求特别高的高级组织，叶离身体素质忽然提高，也就最近才能达得到特情局的标准。
可他不曾知道，叶韶华竟然早就达到那个标准了。
叶家、苏家这些人都说叶离是天才，是叶家这么多年最出色的一个人。
可他这些成就……拿到叶韶华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叶离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这些。
他只是闭了闭眼，然后风淡云轻地笑了笑，“可是，姐，那又怎样？”
“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国际训练营的人，爸是国家院的院长，”叶韶华看向窗外，“爷爷一直想要半个宴会让上层名流认识我，我一直不愿意。从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若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们也不会好过……”
“姐，该下去吃饭了。”叶离笑了下。
“不用了，叶离，从今天后，我不会回叶家了，”叶韶华站起来，一双眼睛很是清浅，“刚刚那个群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我认识的人，以后你在国际间行走，他们自然会护着你。”
叶韶华眼下要做的事情很毛线，她能扛得住，可叶家扛不住。
她在国际上的仇人太多了，叶家根本就不够那些人一根手指玩的。
而且……
她在国家的身份也不能摆到明面上。
一个被国家高层忌惮的王牌特工，不容她的人太多了，没必要让叶家也淌这趟浑水。
“那我明天就登报，说你是我姐，”叶离抿了抿唇，他看着叶韶华，眸底一片红色。
“叶离！”叶韶华头疼。
以往叶韶华这个样子的时候，叶离怎么也会顺着他姐。
然而眼下，叶离却也不怕。
“就算我告诉爷爷，他也不会放任你这样，姐，你是叶家人。”叶离淡淡地开口，“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明天就跟爷爷说，我自动脱离叶家族谱。”
叶韶华从回叶家的第一天起就有打算要离开叶家的想法。
她甚至都没跟姜姐说过，她是叶家人。
她总想着，如果她身份暴露了，叶家人或许会很害怕吧。
无论哪个势力都想要弄死的人物，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炸弹。
就跟聂瑾瑜一样。
她带叶离上楼的时候，就已经预算好了未来，有群里那些人震着，加上叶离本身的实力，她相信叶离不会混的太差。
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叶离的态度。
“别告诉爷爷，他年纪大了。”叶韶华看了眼叶离，抿了抿唇，拿着手机就朝外面走。
叶离看了眼手机，上面的群还在刷着消息，他看着而里面的人物，都是传奇性的。
看着手机，他无声的笑了笑，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自豪之情。
这是他的姐姐。
一个几年之前，就能达到特情局标准的姐姐。
如果爷爷知道姐姐这么出色，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叶离拿着手机跟在叶韶华后面出去，但是他对叶韶华的消息还知之甚少，他那姐姐，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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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慕柳打开了门。
苏清还在楼下等着，啃着佣人给他削的苹果。
目光一直看着楼梯的方向，在看到叶韶华下来之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用牙签插着的苹果也不吃了。
只用力攥了攥手中的那本书。
叶韶华接过了慕柳递给自己的黑色大衣，给自己披上，至于墨镜跟口罩她都没有带，眼下是去慕园，不是什么公众场合，自然用不到这些。
她眉眼微微垂着，表情比刚刚进门的时候要淡了很多。
叶离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想要让她留下来吃饭。
然而叶韶华却没有答应，“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还有点事。”
眼下叶离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确切的代号，也知道了自己大部分的身份。
叶韶华也就不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