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诗还需向会人吟
接下来的第三轮,难度不出所料的增大了,白悦姝要求写一首五言律诗,意境凄凉,其中首联与颔联的诗句正倒都要能念得通顺。
邓筠溪干脆干坐着,她知自己几斤几两,反正她是没那文采了,而且在国外留学一年多,少有接触国学诗词,这一时发问,她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
而且根据剧情走向,女主光环,她掰着手指头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出女子夺魁是沈将离。
她呢,就当这雅赋会让她重拾古诗词吧,消遣消遣得了。这么一想,她便慢悠悠的拿起毛笔,胡诌一首。
……
落笔,邓筠溪唔了一声,端详这首新出炉的诗句,心里暗叹道:编得有点意思。
白悦姝收了六人的纸张,便一一朗声念出。
烟雨朦胧,灯色昏,凉风乍起,添了几分冷意。已是四月天,但因下雨,所以温度还是较前日要凉薄点,邓筠溪畏寒,雨落了她从头到脚,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还是初赛,明日便是决赛。初赛到了末尾,这一轮结束了,邓筠溪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钻被窝了。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好受了些,没想到刚舒完一口气,就被一道清淡的女声给弄得又哽了一哽。
“对诗局结束,入围者沈将离,邓筠溪。”白悦姝道。
邓筠溪一懵,她胡诌出的也能入围?等等,不是说一男一女吗,于是她环顾了一周,这才发现选进的六位皆是女子……
无奈。邓筠溪揉了揉眉心。
这边白悦姝宣布初赛结束,雅赋会告一段落。下台时,不可避免的又遇上谢安姻。
她端着清纯无比的笑容,盈盈道,“想不到筠溪姐姐深藏不露,此次对诗局竟是下笔如有神,入围决赛,当真叫妹妹惊叹。”
这句话说的真是一语双关,声音不大不小,不算吵闹的环境里,离得近的都能听得到。
邓筠溪内心冷笑,难道她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暗指她参加雅赋会有黑幕?
“我四书五经未习一字大家都知道,养伤期间呢,便闲来无事便多阅了点书籍。这到底是将门子女,不阅四书五经不代表不识言书,这算不得深藏不露吧?再者说,业精于勤嘛,谢家妹妹说是不是?”邓筠溪神色淡淡,对着谢安姻的眼里充满调笑之意。
谢安姻被她说的无从反驳,只好捏着袖子浅浅一笑,回道,“筠溪姐姐说的对,妹妹领教了。”
邓筠溪点点头,便挽着沈将离下去了。期间,沈将离突然来了一句,“这女子妒心极强。”
邓筠溪说是啊,不然我跟她本来就不熟的她偏还要上来踩我几脚,找自己痛快。
回到先前坐的地方,邓筠溪见到隋君清便上前问他,“我表现如何?”
隋君清眼帘一抬,目光极为清淡。
窈窕身影,于他面前站立,倒是遮住了台上的光,并使他大半身被投下了阴影。
外面雨珠纷落,她乌黑的发上像覆有薄薄的雪片,时而还泛起晶莹,有一瞬捉不到的流光。
女子面容素净,沾有雨水,几撮青丝凌乱的黏在颊边,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那双灵秀的眼眸笑弯成下弦月,两道梨涡浅浅现之,笑似春风暖暖,美如青莲淡淡。
他总感觉现在的邓筠溪跟以前的邓筠溪不一样,可是哪不一样,他又说不出。
他看着她的眼睛,抿着唇沉默了一瞬,后而缓缓回道,“尚可。”
得到回复,邓筠溪轻挑起眉梢,仔细盯看着他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她。可见对方神色淡淡,似乎多做其他的表情都是浪费气力。
看来并不是。
于是她神秘兮兮的跟他说道,“今晚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隋君清抿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悦之气。
仿佛正是这样的表情,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胆子,她突然莞尔一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
“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话音落后,隋君清立马蹙深起眉头,神色复杂,带着不虞之意,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话。
捕捉到他的神色,邓筠溪大着胆子弯下腰,贴近他耳朵,轻声说道,“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说完后立马站直身体,不敢多做造次,以免适得其反。
隋君清本意与她保持距离,但没等他推开,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回去。
可听清楚她的话,他却是不住冷笑,“邓大小姐,还请自重。”
邓筠溪就知道会是这答复,于是她很是不屑的切了一声,朗朗道,“追爱,讲究的是胆大心细脸皮厚,若一味的只知道自重矜持,那不就等于把自己本可得的良配拱手相让出?”
“我邓筠溪,将军家小姐,如若没有追男人的魄力,何提上战场杀敌!”
离得近的人听到这句话,表情均是玩味,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大戏。
则在旁边明目张胆偷听的杨沈二人组,听到邓筠溪最后一句话就表示非常服气了,上战场杀敌?她?
不过这邓筠溪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众人唏嘘,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交耳议论起。
反倒杨知一是松了一口气,觉得前途豁然开朗,因为他终于可以摆脱掉这条尾巴了。
邓筠溪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而这笑落入隋君清眼里,只觉得十分的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