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姜也不是个榆木脑袋,她这明话一讲,沉姜也知道她要干嘛了。
她无奈扶额,失忆后的小姐,在追爱方面也更大胆了。
殿外,邓筠溪坐在轿子里,等了不知多久,才听到沉姜说,“隋大人从无极殿出来了。”
终于出来了。
邓筠溪突然想泪流满面怎么办,等他等得快要长蘑菇了,总算是出来了,嘤。
她迅速下了轿子,便见一青年徐徐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一袭淡青色长衫,腰挂青碧莲华玉佩,目光澄静,端的是出尘之姿。
“好巧啊,隋公子。”邓筠溪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隋君清微抬起眼帘,眉目清冷如凉月,见是她,便面无表情的回道,“好巧。”
“啧。”似乎对这答案不满意,邓筠溪便瘪起了嘴巴,“隋公子真的觉得是很巧吗?”
隋君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回应。
见这厮冷漠如常,邓筠溪只觉心累无比,于是她吸了吸鼻子,越发委屈的诉起苦,“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好久了,等到都快可以采蘑菇下汤了。明明一点也不巧,而且你这么久不出来,害我以为你要跟国君促膝长谈到又一个清晨了。”
这语气,就像自家男人沉迷新欢忘了旧爱一般,幽怨十足。
听完这一句话下来,隋君清的脑额就浮现出了三条黑线,看来她不仅脸皮厚,还挺会异想天开的。
“你等我作甚?”他淡声问道。
“自然是想与你培养感情啊~”邓筠溪说的一本正经,“吾悦君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还非要人家亲口告诉你,真的是。”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示爱,隋君清却只是十分平静的睨了一眼她,薄唇微抿,对于她的话也没有作任何回复。
于是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瞬诡异的沉默。最后还是邓筠溪忍不住,继续开口道,“怎么这么久了沈将离还在里头没出来?”
她挑起柳眉,语气疑惑。
隋君清见她没有在方才的话题纠缠下去,便漫不经心的回了她,“方才我与国君在商讨一些事情,将离与宋明叙在外头侯着,尚没得诏见。”
“这样啊。”邓筠溪点点头,一脸顿悟,继而又问,“商讨的可是关于灵西县的事?”
隋君清听到“灵西县”三字时,目光微闪,他捏了捏微凉的指尖,问道,“何出此言?”
“灵西县临近西凉国,早年与西凉国打战时被攻陷过。但灵西县本就不发达,赢战收复后,也不见其能多发达,反而近年因为土地贫瘠而庄稼收成不好,农民不好过,上头又逼着交税,渐渐的,积贫严重,那里的百姓苦不堪言。”邓筠溪一直瞧着他的脸色说话,但也是点到为止。
隋君清抿了抿唇,不语。
“带我一块去好不好,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因为我是穿书者,你在那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不好。”他想也没想就一个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我真的不会拖你后腿!”邓筠溪举着手向他保证。
“可我并不想同你一起。”他凉凉的看着她,十分无情道。
邓筠溪觉得心口中伤,这人说话怎么那么直接。然而还没等她继续说点什么,那说话直接的隋君清便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邓筠溪郁闷的咬手指,其实,她总觉得隋君清对她颇有微词,不管她失忆不失忆,他一直都是那种态度,不想与她扯上任何关系,最好能避就避。
邓筠溪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方面惹到了他。心中微吁一气,想想现在,既然隋君清不答应带她去灵西县,那可就别逼她来硬的了。
思及如此,她便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沉姜自隋君清与小姐站在一块时,她便自己到角落站着,不打扰他们,但也不会让小姐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
然而人家公子一走,小姐就露出了一抹算计般的笑容,依照她多年对小姐的了解,还是默默为隋公子点一排蜡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
☆、山不就我我就山
等到沈将离出了无极殿,邓筠溪便见她怀里正抱着一盏精致的镂空飞蛾琉璃灯。
邓筠溪双眼一亮,“国君赐给将离的灯盏可真好看。”
沈将离眸光含笑,指尖轻抚起那只栩栩如生的飞蛾,轻声说道,“我也觉得蛮好看的。”
邓筠溪嗯嗯一声,继而又说道,“我现在想进去同国君商量些事,不知将离能不能等我几会儿,如若等不了的话也没关系。”
沈将离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碍事,你方才也等我那么久,我又有何等不了,你且去吧。”
邓筠溪见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也便不说什么了,会心一笑后,她便转身进了无极殿。
花费了挺长时间,也花费了她挺多功夫,幸不辱命,她还是劝动了国君安排她与隋君清一起去灵西县。
临走前,国君还揶揄了她放胆追求隋君清的言行举止,邓筠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她眨巴眨眼,“国君觉得我追求隋尚书有胜算吗?”
小姑娘眉目灵动,含着一抹笑,这笑似乎能传染般,令国君的脸上也蔓延了一丝丝笑意。
他看着她,朗声说道,“自隋爱卿入朝当值这几年,朕还未见有哪户小姐如此追求过爱卿,溪儿倒是胆大。”
“朕在你们兄妹俩年幼之时,就常常接你们入宫,这感情自当不同,何况你兄长将来要迎娶朕最爱的十二。推心置腹,朕便同溪儿这样讲吧,隋家根牢蒂固,是名门望族,则邓将军出身平凡。大家族一般讲究门当户对,朕这样讲,溪儿可明?朕也不是故意要泼你冷水。”国君说罢,十分疼怜的摸了摸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