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看。”
说着,叶一白拍了拍顾靖的手,就自己走了进去,顾靖靠在门上看着叶一白的背影。
“小伙子,女朋友?”老板的话让顾靖回过神,他赶紧摇摇头,说:“还不是呢。”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在努力追她,希望能快点追到。”
老板笑了笑,看了看正在挑花的叶一白,抬手从货架上拿下一个花瓶,放到顾靖手里。
“送你了,也不值钱。”
顾靖看着花瓶里有些蔫吧的花,拧着眉,问:“这是什么?”
老板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无所谓地应道:“凤尾兰,本来不该这个时候开花的,所以我把花单剪了下来,就有点蔫儿,你拿回去还能看两天。”
“为什么送我?”
老板睁开眼,看着顾靖:“凤尾兰的花语你知道是什么吗,小伙子?”
顾靖摇摇头。
老板笑着又闭上眼,轻声说:“盛开的希望啊,现在的年轻人哟,真是有活力。”
叶一白也刚挑完了花,凑了一捧玫瑰:“我刚数了,一共三十三枝玫瑰。”
老板麻利地起身包好:“二百七。”
顾靖看叶一白掏出手机,赶紧拿出钱包,往老板桌上放了三张百元大钞,拉着叶一白就走。
走出这条街,顾靖把花从花瓶里抽出来,递给叶一白。
“叶白白,这是凤尾兰,盛开的希望,我也希望你,永远都有盛开的希望。”
“叶白白,你永远是我的希望。”
☆、说漏嘴
顾靖想得出了神,叶恒喊了他七八声,还给了一拐棍儿才把人喊回了魂。
叶恒看着顾靖有些呆愣的样子,笑了出来,嘴上直说:“年轻人哟,一刻都离不开我们小白吗?!”
顾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见叶恒要起身,赶紧上前扶着,还不停道歉:“对不起啊大爷爷,刚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儿,入了神。”
叶恒双眼放光,一副老不修的模样:“哟,你这么年轻还会追忆往事啦,来来来,跟大爷爷说说,追忆什么呢?”
顾靖哽了一下,低声说:“没什么,就是想起叶白白大四的事情了。”
叶恒也想了想,明白顾靖身上低迷的气场是怎么来的了,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顾靖扶着自己的手。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个让人心疼的小孙女身上,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叶一白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是瞒不住他的,就连医生都是他找的。
“唉,小白这孩子,就是让人心疼的。”叶恒叹气,顾靖不知道叶恒并不晓得叶一白当年上天台的事儿,只是应了一句:“何止是让人心疼,我当时都想给她掏心掏肺。”
“不过还好有你,”叶恒笑着,以为顾靖只是夸张的说法,看着顾靖的脸,十分认真地说道,“小白跟我说了,她大四的时候,多亏有你陪着,你那个时候还在中考吧,唉,你也不容易,不过都过去了。”
顾靖苦笑着,点点头:“我当然得陪着,不然叶白白要是再想着上天台怎么办?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叶恒一听,叶一白上天台?这事儿自己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在极度压抑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前提下,一个人上天台能干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叶恒想到这儿,心里又着急又生气,拉着顾靖又回到木桌旁坐下。
“小靖,你跟爷爷好好说说,当初小白到底怎么了?”
顾靖一看这架势,叶一白铁定没说实话啊,他也不敢瞎说,小心翼翼地问:“叶白白怎么跟您说的啊?”
叶恒大手一挥,抬起声音,用愤怒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情绪:“你别问我,我想知道你嘴里的这件事,不是小白那孩子跟小黑串通好了告诉我的!”
顾靖低头,眼神变了变,决定实话实说。
“她想自杀。”顾靖声音低沉。
他知道叶一白为什么不跟叶恒说实话,毕竟当时叶恒年纪已经很大了,叶一白不想让他担心。
可是他不一样,他关心的只有叶一白,那些人既然让叶一白不好过,他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不管是过去了多久,他都要帮叶一白报复回来。
即使他现在没有能力亲自动手,还要借叶恒之手,他也要让那些人不好过。
叶恒只知道自家小孙女看过心理医生,没有想到当时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叶一白差点撑不下去的地步,不由得攥紧了拐杖。
“就是我初三那年期中考试之后的家长会那天,我去找她。”顾靖回忆起当时找不到人的画面,心里一窒,下意识摸了摸心脏。
顾靖这个动作叶恒看得清楚,不由得更是心疼。
“我敲了好几次们,她都没应,她也没跟我说她出去有事,我有点害怕,就给她打了电话,她接了电话好久才说,要我等她下楼,可是她楼上根本没有住户!”顾靖红了眼圈,“她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就穿着睡衣,大冬天的,她就在那上边待了一晚上!下来的时候连点人样儿都没有,我抱了她一下,她就晕在我怀里。”
叶恒气得发抖,一半是气公司里的老顽固们,一半是气叶一白那对不负责的父母,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戳了几下草坪。
“我见她没带钥匙,就把她带到附近酒店,让她睡了一会儿,结果等她睡醒了,又开始抱着我哭。”
“大爷爷,我是叶白白带大的,这你是知道的。”顾靖的声音里带了点鼻音,他试图让自己哭出来,“我从三岁开始,除了在二爷爷的葬礼上,我就没见过叶白白哭,一次都没见过,真的。”
顾靖越说越委屈,又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真的保护叶一白,十分没用,更加委屈:“但是那真的是我唯一一次见叶白白哭成那样,我当时还怕她又想不开,去她公寓待到过年,她回叶家我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