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和王嘉顺一唱一和的调侃,刘祥飞的面颊变得更加绯红,羞涩的抓起打包好的早餐,逃也似的夺门而出,逗得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会脸红的男人绝对比处女还少见,我想能令这个连杀人都面不改色的大男孩脸红脖子粗的事情,恐怕除了异性再无其他,王嘉顺翘着二郎腿,露出一副比我刚才还欠欠的贱笑吧唧嘴:“哥,你说飞哥真搞对象了吗?”
“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我笃定点点脑袋道:“你没看昨晚上整完邓老虎,他就马上开始扒拉手机,一路上眼珠子都快掉屏幕里去喽,这老实人要是恋起爱,绝对比一般人要认真。”
王嘉顺抿了口米粥,感慨的呢喃:“真羡慕跟飞哥搞对象那女孩,你说飞哥年纪轻轻,就大路虎开着,三万五万当零花,这要是嫁过来,往后还不是想啥有啥,我尼玛下辈子高低投胎当个女的。”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顿,长叹口气苦笑:“不一定是好事。”
“啥玩意儿不一定是好事?”王嘉顺迷瞪的问我。
我摆摆手道:“不研究别人的家长里短了,交代你点事情,吃完饭以后,你去趟巡捕局。”
王嘉顺点点脑袋问:“去巡捕局干啥?”
“报案,就说昨晚上你被邓老虎抢劫了。”我眯眼浅笑道:“过程你自己看着编,反正你只要报案,不管邓老虎有没有嫌疑,巡捕都得给他喊巡捕局里谈谈,这家伙刚出狱,本身就属于被监管的那类。”
“又定不了他罪,咱图啥呀?”王嘉顺接着问。
我阴森的一笑道:“啥也不图,就是为了让陆国康乱,让丫摸不准我究竟想朝着他什么地方抡拳头。”
陆国康现在估计以为我要对他的工地下手,绝对在全力以赴的想辙如何跟我见招拆招,但如果王嘉顺上派出所,反咬邓老虎一口,他可能就得转移视线,琢磨我是不是想以大涛受伤为由收拾他,等永安县给他供应钢材的陆涛断货,他可能还得把视线重新转回工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陆国康差不多已经懵逼了,趁着他迷糊的时候我再换个方式打他个措手不及。
听完我的分析,王嘉顺满脸堆笑的朝我撇嘴:“哥,实话实说哈,你真损。”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不是我损,是陆国康摊子铺太大了,这还咋地没咋地,他就又是工地,又是养狠人的,不打他打谁。”
吃罢饭,王嘉顺擦了擦嘴边冲我龇牙坏笑:“成,我上派出所当五好公民去啦。”
我拍怕他肩膀道:“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巡捕局里扯皮,不管啥方式,反正牵制住邓老虎就行,只要邓老虎在巡捕局呆着,陆国康的心就得突突,我不信丫没让邓老虎办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妥了,祖传扯淡,一扯一串。”王嘉顺拍着胸口保证。
我俩从早餐店分开,我看刘祥飞一时半会也没回来的意思,就拦了台出租车朝医院出发。
坐进车里,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抹去,别看我刚才说的那么气若闲云,实际上心情沉重的一逼,从表面看,僵持到现在这种程度,我似乎占据上风,实际上我屁优势没有。
仗才刚刚开打,我已经有俩最铁的兄弟住院,前前后后搭进去二三十万,这还只是一个开篇,后面真磨下去,吃亏的一方绝对是我,只不过我的资产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才会给大部分人一种我是光脚的,不怕陆国康这个穿鞋的。
我搓了搓后脑勺自言自语的呢喃:“麻痹的,打仗就是烧钱。”
前面挥动方向盘的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老哥,听到我的话后,笑呵呵的接茬:“那可不,你没看最近军事专家从央视上分析叙利亚内乱,打一场仗起码损失好几百万美金,这还不算老百姓的损失。”
“呵呵,是啊。”我随口敷衍。
出租车司机抠了抠眼角的眼屎问我:“老弟,看你这岁数也不大,肯定是刚从网吧包完宿吧?”
“嗯。”我再次点点脑袋。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道:“真羡慕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既不用工作,也不想生活,缺钱了管老子要,心情不爽就泡泡吧,打打游戏,不像我们这岁数,上有老下有小,哪头照顾不到位,那肯定都得引起一场家庭矛盾,唉,要是能年轻二十岁,我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