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我仿佛置身在一座高墙电网的牢笼中,而天道就是那个挥舞着橡胶棍的狱吏,虽然性命无忧,但生不如死。
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揍我从来不分时间和心情。
吃饱喝足会高兴的动手,深夜能耐会无聊的开揍,就连特么撒泡尿都得捶我一顿庆祝。
这小子绝逼有什么心理疾病,前一秒可能还一脸忧伤的跟我讲自己的心酸过往,后一秒就突然满目狰狞的挥拳抻腿。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已经完全淡忘的记忆,但在某个时间点却会突然涌上脑海,黑哥之前教我的蝴蝶步,我怎么也学不利索,但跟天道这头精神病呆了两天后,就马上像九九乘法表一样清晰,并且能够熟练运用。
闯入丛林的第四天晚上,我和天道像平常一样聚在火堆旁,吃着烤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为了避免他会突然进攻我,正常状态下的我都会跟他保持两到三米的安全距离。
他嘬着树枝上的烤鱼,吧唧吧唧问我:“喂,你说你在外面是干啥的?”
我豁着嘴角回应:“混社会的,用你们东北话叫盲流子、地赖子、社会淫。”
不是我态度不端正,主要后槽牙被他揍得有点松动,别说聊天了,就连咽口水都疼的不要不要的。
“哦。”他眨了眨眼睛,仰头看向我道:“来,因为你是盲流子,咱俩干一架吧。”
“卧槽!”我禁不住哆嗦一下,就地蹿起来,迅速倒退两步,朝着他双手合十的作揖:“大哥,找事不是你这么找的昂,吃饭前你特么刚因为我尿尿分叉揍过我一回。”
“打不打?不打我就杀了你。”天道慢悠悠的爬起来,甩了甩手腕上的油渍,左脚往前轻踏,右脚绷曲,两只手已经攥成拳头,放在了胸前。
这狗渣这两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打我就杀了你。”
他说的快麻木了,我听的也很难再起波动。
见我仍旧一点不乐意,他舔了舔嘴唇道:“要不,你用树枝当武器,我徒手攻击你。”
我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指了指右臂上刚刚痊愈的伤疤叫苦不迭的哼哼:“你快滚犊子吧,我用鸡八啥也不好使,昨天你让老子拿匕首,结果你夺过来刀,在我胳膊上划了七八条口子,今天才刚不流血。”
跟他干仗,真的不能用家伙式,不然铁定会被他夺过去反杀我。
“快点!”他厉喝一声,抬腿就朝我奔了过来。
我急忙往后倒退,这狗犊子从来没练过武术,也不会什么招式套路,跟人干仗完全是凭着一种天赋,但他好像对人的关节、器官很精通,知道揍我哪最疼。
没等我退出两步,他已经一记勾拳朝我面门挥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耸低左边肩头,把脑袋朝右边抬高,堪堪避开他带着破风声的大拳,黑哥教我的蝴蝶步这段时间完全被我运用娴熟,都快变成一种本能反应。
同时我右手摆动,拿肘子磕向他的胸口,他身体后仰,无比轻松的避开我的攻击,再次往我跟前跨了半步,彻底跟我贴在一起,我心说要完,跟这货干仗,根本不能让他近身,否则我将一点还手余地没有。
果不其然,贴到我跟前以后,他两只拳头就跟开挂了似的,左右开弓,拿我当成沙袋似的,各种直拳、短拳一顿猛招呼,连续在我胸口和小腹捣了七八拳后,我双脚离地的后背平拍在地上。
天道撇撇嘴,眯着那双白内障似的大眼不屑的嘟囔:“真废..饭前还能挨十几拳,怎么吃饱了反而不经揍了,你要这样偷奸耍滑,明天开始饭量减半。”
我不知道专业练过功夫的狠人一秒钟能出多少拳,但这货最快的时候最少一秒k我四五拳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