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鸡棚子里,区域队长的职责就是保证我们的生活能够正常运转,说白了就是个稍微高级点的打杂工,假如打架斗殴的事情传到上层,他肯定得倒霉,白老七的出逃已经让他雪上加霜,如果我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相信这个逼很难脱身,扒掉衣裳啥的都是小事,搞不好他自己都得进来。
而且现在已经闹到这种地步,我想要不被收拾,唯一的法子就是破釜沉舟,将事情无限化的扩大,知道的人越多我越安全,反之我随时有可能得个什么“突发疾病”,被这帮杂碎整死。
姓庞的攥着拳头,朝我慢慢踱步过来:“王朗,你非要搞臭我才肯罢休吗?”
“往后退,草泥马!”我挥舞着剪刀指向他:“老子只说一句,要么让我见鸡棚子的最高领导,要么我继续扎自己!”
“好,我不往前走了。”他马上停驻脚步,举起双手道:“王朗,咱们打个商量行不,你先放下武器..”
“觉得爷跟你开玩笑是吧!”我握起血呼拉擦的剪刀,冲着自己另外一条大腿“噗”的又狠狠扎了上去。
这回我疼的直接靠在墙壁上,才勉强没有倒下,浑身直抽抽。
沉吟片刻后,我“嘶嘶”的倒吸凉气,朝着门外喊:“姓庞的不在乎责任,我不信你们都不怕,老子把话撂在明面上,我上头有大拿护佑着,假如我真死在这个破鸡八地方,到时候不光你们要倒霉,你们家里人谁都别想好。”
退到门外的一个管理员,心虚的出声:“头儿,事情越闹越大,要不咱们还是联系一下上面吧..”
“闭嘴,我心里有数!”姓庞的暴躁的打断对方的话,目光投在我身上,语调恳求的说:“王朗,你别那么暴躁,我立刻联系上面的人。”
我声嘶力竭的叫嚷:“打电话,快!让老子亲眼看着你打。”
从进来到现在为止,我心底一直都憋着口恶气,吃不上穿不上也就算了,这帮管理员一个个还跟禽兽似的,动不动就对我和钱龙非打即骂,真拿我当成了软柿子。
“好,我打..”姓庞的咬了咬嘴皮,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按免提!”我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手机里很快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什么事小庞?”
姓庞的鼻翼微微翕动,长吐一口大气,羸弱的开口:“领导,麻烦您来一趟我们区的水房吧,我这边发生了件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姓庞的目视我恳求:“电话已经打过了,你现在可以放下武器了吗?”
我鄙夷的打断他,龇牙狂笑:“少特么跟我哔哔,我信不过你,见不到人,今天就算说破大天来,老子也跟你耗到底,姓庞的,你记住我的话,这把我没死,以后肯定收拾你,草泥马得,让我进狗笼,你真优秀!”
姓庞的脸上的肌肉不自然抽搐两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僵持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六七个管理员的簇拥下走到门口,那中年清了清嗓子道:“王朗你好,我是鸡棚子的负责人,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提,但切莫伤人伤己。”
看到正主来了,我直接“咣当”一下扔掉剪刀,虚弱的摔倒在地上。
几个管理员马上如狼似虎的扑向我,将我的胳膊反扭,强制拽了起来。
我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们将我薅到那中年的面前,我的初衷也并不是什么鱼死网破,我想活着。
我朝着中年男人眼泪汪汪的呢喃:“姓庞的不给我活路,不光无故殴打我和我的朋友,还践踏我们的人格,对了,这会儿就有一个刚刚被他收拾完的朋友在医务室,您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比起来几个爪牙似的管理员,中年男人明显要懂事很多,皱了皱眉头道:“这样吧王朗,让他们先带你止血,待会我跟你面对面聊聊这件事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