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搁车里正研究明天的具体计划时候,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哒哒”扣响。
刘博生放下来玻璃一看,不想竟是远仔。
和刚刚走进天娱集团时候的眉飞色舞不同,此时的远仔脸上如同罩着一层锅底似的泛黑,但还是竭力冲我们挤出一抹笑容:“朗哥,你们怎么还没走呢?”
可能这就是教养的体现,即便这小子此刻满面愁容,但面对旁人时候,仍旧能尽可能的保持风轻云淡。
刘博生很会说话的替我打马虎眼:“哪啊,我们的事儿都办完了,小朗子担心你待会没车回去,所以我们又过来啦,咋样啊兄弟,账要回来没?”
“唉..”远仔叹口气摇摇脑袋,拽开车门钻了进来:“天娱集团不会是要账起家的,赖账都那么专业,负责我的那个业务经理说的各种天花乱坠,反正临了到头就是没钱。”
“欠债的是大爷,缓两天再过来要吧。”我递给他一支烟安慰。
他摆摆手憨笑:“谢了朗哥,我不会抽烟。”
“欠你们多少啊?”孟胜乐好奇的问了一句。
远仔咬着嘴皮,眼角发红的说:“不到七百万吧,这点钱对于天娱集团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对我们家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家里所有的资金全都投入网贷软件上面了,每个月他们还都收着管理费,现在拿不回去钱,我们就等于在赔本,不对,准确来说,我们等于是在输命,我现在都想自杀了。”
我再次拍打他后背两下道:“想开点兄弟吧兄弟,天无绝人之路。”
远仔咬着嘴皮呢喃:“不知道天娱集团的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不光拖欠我们公司的,还欠了不少其他小公司的款子,刚刚我碰上好多小合作商都在催账,听人说小郭总好像把大量资金全都囤积到九楼顶层,似乎要做什么大项目。”
我错愕的望向他问:“九楼囤积了大量现金?”
远仔摇摇脑袋,不确定的说:“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真假,不过九楼向来是他们存放现金的金库,比较他们还有很多实体业务,是需要现金流通的。”
我和刘博生、孟胜乐同时望向对方,随即纷纷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远仔直接被我们给笑懵逼了,咳嗽两声,小心翼翼的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的事儿,兄弟你给我张照片吧,我挂我办公室供起来,你绝对是我来羊城以后的头号福娃,真的。”我连连摆手道:“不说了哈,等哥们我迈过这道坎,说啥跟你大喝三天。”
“我..我其实也不会喝酒朗哥,家教比较严,我们这边谈事主要还是喝茶。”远仔有些不好意思的吧砸嘴。
我抛给远仔一支烟,乐呵呵的努嘴:“难怪你业务上不去,烟不抽酒不喝,谁乐意跟你当哥们,从今天开始跟着哥混吧,哥教你当个完美的渣男,咱之间的友谊就从这颗烟开始。”
“呃..”远仔手足无措的接过烟卷,孟胜乐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这小子尝试着嘬了一口,结果立即被呛得距离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憨厚的笑道:“行,咱们之间的友谊就从这根烟开启,咳咳咳..”
一路欢声笑语的将远仔送回会所,我盘算郭江的筹码瞬间有加大不少胜算,如果天娱集团的总部楼里真的存放了大量的现金,大楼出事的话,他绝逼坐不住,只要他走出酒店,那我的计划就等于完成一多半。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人聚在刘博生师叔的“正骨诊所”里简单了开了个小会。
我清了清嗓子道:“大致计划都是这样的,大家各司其职,咱们随时保持联系,待会我把你们都拉一个群里,明天计划开始后,咱们时刻保持通话,不论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一定不要慌,电话里告知一下,还有啥要补充的没?”
刘博生紧绷着脸问:“善后,还是善后的问题,这么干完以后,你想好如何善后没?别鸡八脑子一热,接下来大伙再跟着你集体跑路。”
我点点脑袋,兴致勃勃的问:“想好了,我不是让你把卡里剩余的钱全都取出来吗?”
刘博生不满的从脚边拎起一个小旅行包推给我嘟囔:“满打满算不到三百万,真不明白取出来有个鸡毛的意义,带着还不方便。”
我耸了耸肩膀笑道:“银行卡上的钱就是一串数字,看起来没太大的感觉,但要是换成钞票就不同了,至少在感官上很有视觉冲击。”
天道面色平静的问我:“我们这边得手以后,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