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无耻的亲戚像是捡着理一般,齐齐的打岔、绕开话题。
孟胜乐攥着拳头,声音很低的呢喃:“卧槽,我特么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把占便宜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生怕孟胜乐会冲动,我直接揽住他的肩膀叮嘱:“别吱声,这是他们的家事。”
说老实话,我也没看明白秀娟到底在玩什么,但我心底涌上一抹非常强烈的预感,我觉得今天晚上,我们或许就能把工厂地皮的事情彻彻底底的谈妥。
秀娟用袖管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注视着红头发的青年出声:“慧鹏,你想谈工厂归宿问题是吗?”
“二婶..”青年有些心虚的干咳两声:“二婶,不是我们想分的那么清楚,主要我二叔现在没了,您又是个外姓人,跟我们没有太多血缘关系,万一把工厂一卖,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上哪哭去,这屋里的全是我二叔最亲的人,我们本来就有权利继承吧,我觉得咱们应该认真划分一下分配比例..”
很难想象,人竟然可以做到这般丑陋,把贪婪和兽欲更是展现的如此淋淋尽致,血脉至亲的人还尸骨未寒,这些所谓的亲戚已经开始逼供,想要夺走孤儿寡母唯一的活计。
“你还知道我是个外姓人呐?”秀娟轻咬嘴唇,眼神鄙夷的反问青年:“那你知道,这家工厂你二叔是怎么来的吗?”
“是..”
“秀娟,你看你说这些干嘛,咱是一家人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对啊弟妹,小鹏不懂事,口无遮拦,你是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看红毛青年别问的哑口无言,其他几个人纷纷出声干预。
秀娟的脸色陡然变得严肃,嘴唇蠕动:“你们可能都忘记了,鞋帽厂是我爸传给老陈的,当初我和老陈结婚时候,你们这些至亲没有一个到场祝贺,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大哥大嫂一听到老陈倒插门,还口口声声喊着他丢了陈家的人,要和他断绝关系,是吗?”
“弟妹,当初我俩不是鬼迷心窍了嘛..”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窘迫的干笑。
“而老陈好起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这些亲戚全都喊过来,给你吃喝、供你们玩乐,他一直跟我说,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血脉至亲更重要的了,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甚至我们在卖厂之前,他都已经规划好了,应该分给你们每家每户多少钱。”
秀娟的杏眼瞪得溜圆,泪水簌簌滑落:“可你们这些亲人,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你们,工厂从始至终一直在我的名下,老陈怕我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都没有过户,从现在开始,我宣布,工厂和你们陈家再无任何关系!”
“二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弟妹,你想表达什么。”
秀娟情绪激动的指向门口咆哮:“我想表达的很简单,工厂我不管卖给谁,都不会分给你们一毛钱,老陈活着的时候,咱们是亲戚,他现在走了,你们与我而言就是陌生人,死活从此和我无干,是你们自己把已经到嘴边的钱推开的,现在、立刻,请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二婶,从法律的角度来说..”红头青年像只癞蛤蟆似的膈应人。
“你可以起诉我,也可以让巡捕抓我,总之一句话,工厂和你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秀娟娇怒着打断,同时看向我们的方向开口:“佳杰,老陈身前和你做了公证手续对吗?条件不变,明天咱们就马上去履行该办的手续。”
说罢话,秀娟又看向我道:“那位小兄弟,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但佳杰告诉我,你是他们老板,我愿意把工厂按照老陈提前跟你们商量好的价钱卖出去,但有一个条件,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不能将那块地转让给天娱集团,否则咱们的合同就失效。”
“弟妹,你别冲动啊..”
“是啊二婶,这事儿真的得慎重考虑。”
一屋子眼见鸡飞蛋打的亲戚瞬间把持不住了,一个个喘着粗气将秀娟包围起来。
“乐子、杰哥,把这群烦人的苍蝇全部赶出去,给嫂子一个好好休息养伤的空间。”我舔了舔嘴皮,凑到孟胜乐耳边低喃:“尤其是那个染红毛的逼崽子,想办法让他从楼下的外伤科蹲个一年半载,顺带撬下他的嘴,我总觉得这个逼养的,可能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