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干嘛?你又不请我吃饭。”青年摸了摸鼻头,无比呆萌的反问一句。
几秒钟后,鸭梨一伙人驱车狼狈逃离,而巡逻车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红蓝交相辉映的警灯。
青年也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巡逻车,像个没买到心仪玩具的小孩子似的跺了跺脚轻哼:“好麻烦呀,我姐和我姐夫说过不能跟炎夏的巡捕闹别扭,我明天再来找你吧。”
说罢话,他脚步轻快的冲街尾走去,几秒钟后彻底不见了身影...
半个小时后,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跟我们交好的大案组组长吴大国拿着询问笔录冲我低声询问:“你到底得罪谁了?”
我坐在椅子上叼着烟叹气:“那家伙绰号鸭梨,他自报名号的,其他信息我暂时也不太清楚。”
王鑫龙和几个受伤的保安此时全在手术室里抢救,医生、护士时不时的进进出出,弄的我心底无比的坎坷,刚刚巡捕来的时候,王鑫龙几乎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我现在真特别担忧。
“不清楚人家会拿枪打你?根据我们的勘查,现场起码开过两枪,还有六七把对方没来得及收走的凶器。”吴大国皱眉道:“小王,我和阿生不论是私交还是其他方面关系都很不错,这种事情你得配合我,明白吗?”
我有点烦躁的回应:“我要是知道因为啥,也不会挨打了,更不会让我弟弟躺在手术台上,老吴啊,你是巡捕,现场有人证有物证,如果你需要监控录像的话,我也可以让人给你送到巡捕局去,别问我了行不?”
吴大国板着脸出声:“小王,你这种不配合的态度,只能让事态继续扩大。”
这时候,同住在这家医院的刘博生和钱龙在何佳炜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刘博生脸色泛白的招呼:“老吴!咱俩聊,你别跟他说,他这会儿脑子乱,根本想不起来任何。”
吴大国拍拍我肩膀,也没继续为难:“你再好好想想吧,近期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他们既然敢拿枪,说明跟你的仇恨肯定不简单,不想再继续受伤害,你最好还是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
刘博生熟络的拉住吴大国的胳膊走到旁边,笑盈盈的出声:“老吴,今晚上的案子,我意思是一切从简,既然没造成什么大伤害,我们内部消化一下就完了,毕竟酒店马上开业了..”
吴大国表情严肃的摆手道:“阿生,案件已经牵扯到枪和多人伤残了,你觉得能从简吗?现在不是你们不追究就没问题了,我们得给司法和人民一个交代。”
刘博生揽住吴大国的肩膀,又往旁边拽了几步,低声道:“嘿嘿,你别急眼呐,我寻思这段时间羊城的温度老是忽冷忽热的,所以想着给你们巡捕局赞助一批药物和粮油,巡捕同志为国为民,不能在生活方面有所怠慢..”
钱龙坐到我旁边,声音很轻的呢喃:“朗哥,白老七在消防通道等你呢。”
“嗯。”我双手抹擦一把脸上的油渍和血污,佯装上厕所似的不动声色朝消防通道走去。
楼道里,白老七叼着烟卷,正吧唧吧唧的猛嘬。
见我进来以后,他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我,关切的问:“你没啥事吧?”
“我没事儿,就后脊梁上挨了两下。”我点燃一支烟,长吁口气道:“关键是大龙和谭光辉那个族弟,医生说大龙内脏受损,浑身最少有十余处骨骼断裂,最严重的是左膝,谭光辉那个族弟头颅骨开裂,估计待会得转院。”
“老廖在楼下的车里呢,等巡捕撤的差不多,让他上来检查一下大龙。”白老七拍拍我肩膀道:“别上火,大龙那孩子命硬,应该不会有啥大问题。”
“我特么心里老愧疚了,如果当时不是他推了我一把,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应该是我。”我咬着烟嘴,鼻梁发酸的哽咽:“真心觉得对不住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王者商会的佛爷交代,人家把一个完好无损的弟弟交给我,结果我..”
“唉..”白老七拍拍我肩膀安抚:“吃社会饭的就这样,想要拎刀立棍,那就得左边手铐子,右边鸡棚子,孙猴儿那么厉害,不照样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嘛,你可不能总占便宜,没付出,实在觉得累了,就暂时缓一缓,只当给自己放个假。”
我抽吸两下鼻子,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抹擦干净,深呼吸两口气道:“我没事儿,还能挺得住,七哥,你们按住在医院门口那台车没?”
“正打算跟你说这事儿呢。”白老七瞟了眼楼道口,压低声音道:“你打完电话以后,我和谢天龙就跑到了医院附近,因为怕耽搁你的事儿,所以我路上车子开的特别快,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分钟,我记得很清楚。”
“嗯。”我点点脑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白老七夹着烟卷道:“但是我俩来以后,除了几辆出租车以外,并没有在医院门口见到任何私家车。”
“意思是..你们来之前,那台车已经跑了?”我紧锁眉梢问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白老七踩灭烟蒂道:“后来,谢天龙使了点小手段,检查了一下最近一个小时之内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大炜说的那台黑色尼桑车。”
“没有?”我愕然的张大嘴。
白老七点点脑袋道:“所以我分析,这事儿猫腻挺大的,要么是那台车正好停在监控的死角,根本没被拍到,这种情况还比较好解决,要么就是..诶,不说了,反正我感觉你家的情况有点小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