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闻声也回了下脑袋,随即看向我出声:“王总,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吧?”
“海哥,你这个张嘴就来的毛病真得改改了,几位长辈都在旁边看着,我到底干啥了?你就又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舔了舔嘴皮,皮笑肉不笑的歪着脖颈:“怕鬼三更半夜的敲门,你别干亏心事啊,你自己知道自己这小半辈子到底惹过多少亏心事不?”
王莽揪了揪鼻梁,轻哼一声:“朗朗,差不多了,常哥在这儿坐着呢,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是让常哥难堪吗?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谁把谁怎么样能真的无迹可寻吗?”
郭海深呼吸两口,目光直楞的望向常飞:“老常,我车抛锚了,待会能不能蹭你的车回去。”
“这..”常飞明显没想到郭海竟然真把脸皮彻底豁出去了,当这么多人面提出坐常飞的车,其实已经等于告诉大家,他现在很害怕。
“老常,这些年我虽然跟你不是特别亲近,但同样也没做过任何伤害你利益的事情。”郭海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径直走到常飞跟前,弯腰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念念有词的嘀咕几句后,常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些灰白。
“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什么都不会漏出去的。”郭海揪了揪喉结,彻底将自己最上边的两颗衬衣扣子解开,两手撑着常飞的椅子后面,苍白的面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我现在就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不期盼能再挽回败局,只希望少输一点,希望各位成全。”
我不知道郭海究竟跟常飞耳语了几句什么,但从那之后常飞的态度立马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又朝王莽和叶世龙道:“阿莽、世龙,老郭确实不容易,不看功劳念苦劳,他确实也为咱们羊城的经济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要不咱们一块送他回去吧?”
叶世龙率先做出反应:“行啊,反正我和老郭顺利。”
“可以,我也好久没去老郭那里做客了。”王莽犹豫片刻后,点了点脑袋。
“常哥..”我立时间皱紧眉头,他们这些老狐狸不会不懂我想将郭海斩草除根的想法,可现在统一却统一改变口径,我不想分析他们变化的原因,只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下把我和郭海谁赢谁输真不好说了。
“朗朗,你上厕所吗?我推你去。”没等常飞接茬,王莽起身,直接推着我的轮椅,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卫生间里,我恼火的低吼:“大哥,啥意思啊?为啥统一屁股都歪了?”
“郭海立足羊城这么多年,光是一把手就靠走了三个,你感觉他手里一点保命的绝招都没有吗?”王莽一边解裤腰带,顿了顿道:“你踩的还是太深,不懂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郭海不一定亲近常飞,跟我和叶家更谈不上任何亲昵,可谁敢打包票他手里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小证据?如果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他绝对不会轻易得罪大家,可你要是把希望给他浇灭,他不得抱着我们鱼死网破啊?”
我气急败坏的咒骂:“操,常飞也是真鸡八够篮籽得,挺大个人物愣是让个混社会的给吓唬住了。”
“朗朗。”王莽提起裤腰带,眯眼注视我道:“给你个忠告,人前不该说的话,人后也不要乱说,你不知道谁和谁的关系更密切,更不知道你这句无心的话如果传到当事人的耳中会变成什么版本。”
“啊?”我楞了一下,受教的点点脑袋:“我记住了哥。”
王莽将衬衫扎进裤子里以后,推着轮椅带我往出走:“让门口那孩子撤了吧,不然今晚上你辛辛苦苦的布局,全都得竹篮子打水,下次再想冲动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先去卫生间里冷静一分钟,一分钟以后你感觉事情还是必做不可,那就应该做,反之就是错误的决定。”
我皱了皱鼻子继续问:“哥,你说这把天娱集团伤没伤骨头?我咋感觉郭海这个老鸡八灯儿好像是在演呢。”
王莽打断我的话,压低声音道:“等把郭海送回去,我再掉头跟你慢慢分析,你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局,不要贪功,更别琢磨什么乘胜追击,不然就是把天娱逼成了哀兵,哀兵必胜的道理,你应该也懂。”
“咣当!”
话音未落,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桌子被掀翻的响声,王莽慌忙推起我往出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