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倒霉,归其源头就是因为昨晚上干多了,假设没有昨天的五迷三道,我今儿也不会整岔道。
从花池子旁边呆滞的坐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我始终没给自己规划好接下来的行踪,就剩下五十块钱了,吃顿带荤的估计都够呛,关键我兜里没身份证,这块又没熟人,旅馆肯定是住不了。
难不成从候车室里混一宿?瞟了眼车站旁边,一些铺着报纸睡觉的流浪汉,我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咋说咱也是山城、羊城有一号的人物,要是混的跟乞丐似的,往后还咋见人。
“得,先溜达溜达吧。”我伸了个懒腰,捂着空瘪瘪的小腹,慢悠悠的顺着站前街闲逛起来。
根据我的经验,但凡车站附近一定会有黑旅馆和一些便宜的小饭店,不管咋说,先填饱肚子保住狗命要紧。
人头攒动的车站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变得冷清,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拖着行李箱的游子们急急忙忙的奔走。
在车站附近一条名为“人民路”的道上,我总算吃到了来石市后的第一餐,一碗烤冷面混合着矿泉水,稀里糊涂的进了我的肚子,我愣是没品出来是什么味儿。
这条路应该属于夜市街的那种,两边全是各种摆地摊的,价位也不算太贵,又给自己买了两串铁板鱿鱼打牙祭后,我边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边胡乱观望。
“草泥马得,别跑!”
“抓住他们!”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十多个光着膀子,身上纹龙刺虎拎着片砍的年轻小伙正追着四五个人猛蹿,正经老百姓谁看着这种架势能不害怕,再加上夜市的人流本来就很大,顿时间鸡飞狗跳,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猛不丁,我突然看到一张熟悉脸孔,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模样憨不拉几的小伙笨拙的扒拉开挡在前面的行人,闷着脑袋往前猛跑,竟然是我坐黑车时候那个叫大壮的家伙。
这小子应该属于挨揍的那一方,肩膀头和后脊梁上让划了好几刀,看着鲜血淋漓,但似乎并没受多大的影响,他奋力推搡开一个行人,从我身边快速跑走。
我摸了摸口袋,仅剩不到二十块的零钱,迟疑几秒钟后,不动声色的朝着大壮跟了过去。
跑出夜市街,大壮径直钻进一条小胡同里,我扭头看了眼追他的几个人没有跟过来,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板砖,也迅速跟进了胡同。
这是条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死胡同,属于两栋高楼中间的那种夹缝,里面堆了一些废纸箱子、啤酒瓶之类的垃圾,我眯缝两眼看了看,随即听到一处纸箱子处传来“吭哧吭哧”的喘息声。
我会心一笑,朝着纸箱子方向轻喊一声:“大壮。”
“谁呀?”纸箱子“呼啦”一下被搡倒,大壮很是迷惑的站起身子,因为胡同里光线角度的问题,他估计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我。
我将砖头藏在身后,笑盈盈的朝他挪步过去:“咚咚和尿盆呢?”
大壮继续昂着脑袋问:“跑散啦,他俩应该还在六中附近,你到底谁呀?是马猴吗?你不是和大宝哥他们...”
“对呗。”我龇牙一笑,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跨过去,同时举起手里的搬砖:“哥们,你抻过来脑袋,我给你看个好宝贝儿。”
我的本意是一砖头先给大壮拍老实,完事再勒索他点钱,毕竟抢他这种人,报警的几率很小,混社会的一般都图个面子。
就在这时候,胡同口传来一阵嘶吼声:“这儿有人,抓住他们!”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身子。
说时迟那时快,五六个拎刀小年轻已经逼到了我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