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多谢龙哥提醒。”陆国康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毛龙没再多言语任何,直接拽开车门,李倬禹眼神阴鸷的眨动两下,也转身朝车内走去。
“龙哥,你等等。”就在毛龙半个身子已经钻进车里的时候,陆国康突然开腔,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跨了过去。
毛龙把身子挪车外,迷惑的望向陆国康。
“在里面的时候,你是跟着采矿队干活的吧?”陆国康眉眼带笑的吧唧嘴:“这些年看来身体素质没落下,肌肉块是真壮实呐。”
“你想表达什么?”毛龙皱了皱鼻子。
“我在里头的时候是洗衣队的坐班,白天搁洗衣房里吹吹空调、听听广播,晚上就和几个管教一块打打牌、喝喝酒。”陆国康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赘肉,笑着说:“你看我胖的都没人样了。”
毛龙的眉梢立时间扬起:“不是,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陆国康揪了揪自己的领带轻飘飘的出声:“一模一样的处境,我混啥样,你又混啥样,心里没点逼数吗?好不容易出来啦,找个地方正儿八经的养老吧,现在社会日新月异,拳头大骨架子壮,那就是马仔,你今年差不多三十五了吧,懂点人事,给家里留个种。”
不待毛龙再多说任何,陆国康潇洒的转身朝我们方向走来。
“行,咱们事儿上吧。”毛龙阴嗖嗖的开腔。
“妥妥的。”陆国康抬起胳膊晃动两下手臂。
几分钟后,李倬禹的车队迅速离去,我们也收拾利索准备返航。
“稍微等一下昂。”陆国康轻喊一声,拿出来自己出狱前穿的那套行头丢出车外,随即点燃三根烟丢了出去,嘴里念念有词:“晦气死不带走,往事一切不回头。”
神汉似的嘀咕好一阵子后,陆国康才如释重负的摆摆手:“走吧,回家!”
“哈哈,你现在都开始信这些玩意儿了?”孟胜乐好笑的打趣。
“我现在啥都信,什么释迦摩尼、耶和华,我全信。”陆国康表情复杂的叹息一口道:“搁里面呆了这么久,真的得感叹一声命运多舛。”
李新元发动着车子,我们的车队也朝路边缓缓驶离。
往回走的路上,段磊笑盈盈的问:“老陆,你还记得不?”
陆国康看了眼段磊笑盈盈的问:“咋不记得呀,崇市的段老爷,我记得听一个朋友说过,16年为了拿下高速路的工程,你一宿故意输出去四千万,你现在也跟小朗搭伙吃饭呐?”
“对呗,往后咱们都是一个锅台的战友。”段磊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
“你小子,有一套啊。”陆国康回头朝我翘起大拇指,随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沉声问:“阿生和诗文呢?”
我迟疑一下后,挤出一抹笑容:“这事儿晚点跟你唠,今天刚出来,咱高高兴兴的。”
陆国康何其聪明,看我的表情估计已经猜出来许多,舔了舔嘴皮长叹一口气。
张星宇接过话茬笑问:“诶老陆,搁里头改造的咋样?”
“改造个茄子,应该叫进修更合适。”陆国康伸了个懒腰轻笑:“本来因为偷根针进去的,出来以后偷鸡摸狗、绑架勒索各种套路啥的都会了,而且头脑也比以前灵光不少,知识面也特么光了,干啥事肯定不会再像过去那么鲁莽。”
说着话,陆国康苦笑道:“就比如刚刚那个毛龙,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前他正风光的时候,我敢给他尥蹶子,绝逼大耳刮子就上来啦,你看他现在,除了吭哧吭哧喘两下粗气,也就敢跟我比比眼睛大小,当然心里说不准已经琢磨出一整条干掉我的方案,总之一句话,别犯错别进去,里面真不是人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