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的背影注视几秒后,重重拍了拍自己脑门子,将不该有的思想强制压下去,大步撵了上去。
北欧风格的夜场里,镭射灯四射,性感妖娆的ds站在台前扭动蛮腰,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切就像是兴奋剂一般勾引着人们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晃动身体,我和王影找了张卡台,要了一大堆酒水后就开始畅饮起来,
王影抓起一支小瓶的科罗娜大声吆喝:“干杯,为了重逢..”
音乐声实在太嘈杂了,我听不清楚她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干脆也没多问,举瓶扬脖就干。
说起来非常搞笑,这种环境下,我俩愣是不停的朝对方说着话,即便对方根本听不清究竟说的是什么,但每每说完,我俩都会像个傻子似的哈哈大笑,随即碰瓶牛饮。
没多用多一会儿,先前要的酒就被我们造光了,我招呼服务生又上了一堆,等酒的过程中,我看到王影手舞足蹈的举着胳膊扭动脑袋,脸上洋溢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小影!”我朝她喊了一声。
她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跟随音乐节奏摇摆。
我尝试着又喊了她一句:“小影。”
王影仍旧没有反应,两只手臂高高举起,随着舞台ds一起晃动。
确定她是真听不到我说话后,我沉默几秒钟,鼓足勇气出声:“其实,我一直都还喜欢你,只是我有家了,有小雅和孩子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没皮没脸的赖着你,我希望你幸福,不管这幸福是否跟我有关。”
说完这句话后,我瞬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心里头压着的几座大山彻底被推翻一样的舒畅,而我对面的王影并未有任何察觉,两只眼睛始终看着舞台方向,闪烁的镭射灯完全映照在她的眸子里,显得尤为的亮晶晶。
记得念初中的时候,我爸有次和他哥们喝酒,我曾经听他说过一句话,当一个男人能够坦然面对感情这东西,不再有强烈的感情波动的时候,就说明他的青春已经开始在慢慢褪色。
不多会儿,服务生将酒水送上来,王影也恰到其好的回过来身子,大大咧咧的抓起一瓶啤酒高举。
我笑了笑,跟她轻碰一下,我俩再次陷入这种无交流的拼酒中。
陡然间,我感觉兜里手机一阵震动,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马上跑到卫生间接了起来。
“朗爷,我是周智,我和老三来佛s了,你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腔调。
我晃了晃有点迷糊的脑袋道:“你俩先不用跟我见面,直接去趟三水区广场附近找一家叫好邻居的水果店,打听出来一个叫李伟明的家伙在哪住院,狗日的跟我发生点冲突,被你大哥捶了,你大哥现在人在看守所里暂时羁押,一个宗旨,让那个李伟明主动撤案,具体怎么发挥,你们自己看着来..”
结束通话以后,我趴在洗手池旁拿凉水冲了一把脸,随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容貌和外面那些年轻人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为什么却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甚至于我觉得好多人都特别幼稚,也知道跟着个中文说不溜、英文直摇头的黑人dj瞎鸡八晃悠个毛线。
我拍了拍自己脸蛋,念念有词的规矩自己:“妈的,你是出来玩的,不能总想问题。”
回到卡座,王影似乎在擦抹眼眶,我忙不迭问她怎么了,她根本没听见,继续攥起酒瓶跟我碰杯。
夜场的后半夜更加热闹,气氛更为火爆,无数孤独的灵魂,用喝酒摇摆的方式打发着躯体上的寂寞,我和王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反正将近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王影总算喝迷瞪了,攥着我手掌,哼哼唧唧的说要跟我拜把子。
我看她也造的差不多了,半扶半搂的搀着她离开酒吧。
刚一出门口,一股子燥热的暖风迎面而来,王影慌忙捂嘴蹲到地上,“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走..走慢点,我晕迈步..”
“听过晕车晕船晕机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晕走道的,喝太急了吧。”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
“王朗,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变得特别不可理喻,不光没有感情,还像个女混混似的没有规矩。”呕吐几下后,王影抬起醉眼朦胧的眼角看向我,接着神经病似的“咯咯咯”笑出声:“也是,跟温文尔雅的小雅比起来,我确实糙的像个汉子,不光是你,就连我爸..呸,就连王莽也总认为我不好,我告诉你,我来佛s不是见什么狗屁网友,我是来买香瓜得。”
说着话,王影身体一趔趄,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怎么,她突然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听他秘书说,他爱吃佛s的香瓜,又听你说他生病了,我其实挺着急的,所以想买一点新鲜的送给他,可我太笨了,找了一天多都没有找到,我也想被人宠着,我也想所有人都能温柔对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