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到底还能不能开始啦,再不打,老子都快睡着了,小安你跟老板不是朋友嘛,催催呗。”位居沙发正当中,一个梳着韩式逗点油头,穿一身品牌休闲装的小伙,叼着雪茄不耐烦的吐槽一句。
旁边一个同样满身潮牌的小伙笑盈盈的摆摆手道:“你别急呀,看这种表演就是磨时间的活,这玩意生死不论,甭管是谁肯定都琢磨着能多活一分钟算一分钟..”
说话的同时,那家伙无意识的瞟了眼我们,皱着眉头问:“你们找谁呀?”
“邓少好。”我双手抱拳,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其实我并不知道哪个是邓锦鸿,打招呼的目的就是想通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幻来分辨。
果不其然,叼着雪茄的那个青年迷惑的望向我:“你认识我?”
“嘿嘿,神交而已。”确认对方身份后,我朝着坐在他旁边那个青年努努嘴:“来,让个位置。”
“你特么谁呀,没看沙发就这么大,叫我往哪让!”那青年棱着眼珠子,一副要发作的模样。
“我叫王朗。”我没搭理那小子,舔了舔嘴皮,直勾勾的盯着邓锦鸿出声:“不知道邓少有没有印象没?”
“王朗!”
“前两年跟孙马克抢酒吧街的王朗?”
旁边另外几个青年,瞬间将目光全都凝聚在我身上。
“能让个位置不?”我抓了抓侧脸,低头俯视一眼那个小青年。
青年一语不发的站了起来,我自来熟的坐下,抓起桌上的洋酒,替邓锦鸿倒上一杯,随即乐呵呵的开口:“听说邓少在找我兄弟?我过来替他问问究竟是多大的误会,能让邓少从羊城一路撵到崇市,能解释明白最好不过,实在说不通咱再想不通的辙。”
邓锦鸿梗着脖颈冷笑:“王朗,你跟我耍社会这套呢?”
邓锦鸿旁边,一个染着藏青色头发,长得白白净净的小伙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指向我干嚎:“王朗,现在的崇市可不是前几年了,奉劝你做人做事最好多考虑考虑。”
“嘭!”大壮三步并作两步迈过去,抬起胳膊一拳砸在那青年的腮帮子上,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底下的角斗场出声:“让你说话没?再特么絮叨,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扔下去。”
青年蠕动两下喉结,没敢再作声。
董咚咚双手插兜,故意露出腰间别着的枪把,不耐烦的吆喝:“全给我站起来,一个个什么辈分,跟我大哥平起平坐?别让我点名昂。”
沙发上坐着的几个青年互相对视几眼,最后全心有不甘的起身。
走在最后面的张星宇豁嘴一乐,露出个人畜无害的表情,轻轻推搡开董咚咚打圆场:“诶,咚咚、大壮你俩干啥呢。”
一边说话,张星宇一边崴坐在邓锦鸿另外一边,跟我呈一左一右的架势直接将邓锦鸿给堵住,随即昂头看向刚刚跟我耍二愣子的那个青年笑道:“这屋里的都是崇市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人家不要面子啊,我说的对不小安?”
被张星宇点名的青年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你是张..张星宇。”
“记性不错,还认识我呀。”张星宇拍了拍大腿道:“我记得大前年你爸跟马克抢物流生意,最后被自家的大车司机撞了个残废,他现在恢复的咋样了?吃饭啥的没问题吧。”
“你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起事故是你挑唆大车司机干的。”青年情绪失控的指向张星宇咆哮:“老子警告你..”
“嘘..”张星宇手指放在嘴边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悄悄地哈,免得待会回家路上你再发生什么交通意外,我听说撞废你爸的那个大车司机有个弟弟也是开货车的,还有你小韩,前年忽悠的那个女大学生的案子结清没?你爸有钱不假,但这年头啥事都得讲法,我恰好跟那个女大学生的某位室友关系不错,你猜她室友到底知不知道点啥?”
另外一个青年敢怒不敢言的看了眼张星宇,慢慢耷拉下脑袋解释一句:“宇哥,我跟你们的事情没任何关系,就是单纯过来看表演得。”
“都好好的哈,没事别充大尾巴鹰,有事别装短尾巴狗。”张星宇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墙角努嘴:“去,都到墙角抱头蹲一排,听清楚我今天的善意提醒,崇市现在姓啥不重要,但我张星宇回来,你们就得矮半头跟我对话。”
几个二代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咬着嘴皮,依照张星宇的吩咐靠墙蹲下。
“邓少,交朋友呐你得交点实力小伙伴,你说就他们几头臭鱼烂蒜,坐你旁边,你不掉价呀。”张星宇拿手指头在邓锦鸿面前的洋酒杯里蘸了蘸,然后又从茶几上轻飘飘的写了个“死”字:“这个字易写也易做,我始终觉得人的生命相当的脆弱,你说呢?”
邓锦鸿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低吼道:“王朗,你不用跟我来这套,我要是怕你,就不会来崇市,出门前我给爸打过电话,如果一天之内联系不上我,就让他..”
“说啥呢邓少,你来崇市那是看得起我们崇市,作为地主,我们应该好好的招待。”我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头,用力往我怀里搂了搂,皮笑肉不笑的吧唧嘴:“邓少是不是挺怕热的啊,我看你衣服好像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