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脑袋端多大的碗,我知道自己那两下子,甭管是跟谁合作,说白了我都只是在扮演个手纸的角色,用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用完以后恨不得马上甩开。”我咧嘴笑道:“况且我不是对他不感兴趣,是害怕你跟我使绊子,如果我刚刚胡乱表态,保不齐你偷摸录下来音,转头甩给我某些好朋友,到时候我就算跳进珠江都洗不干净。”
“呃..”高利松顿了顿,随即笑盈盈的拍了拍我肩头道:“你可真奸呐。”
我同样满嘴挂笑:“彼此彼此。”
说罢话,我俩同时哈哈大笑,对于高利松这个人,我虽谈不上有多了解,但却有种深信不疑的直觉,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整倒我的机会,就像我始终都在思索应该如何彻底将他拿下一样。
类似刑哥说的这种合作,说白了,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为啥他们两家非要拉上我,我估摸着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整件事情本身就是莫须有,刑哥不存在,那个所谓省里面的大拿也不存在,全都是高利松编排出来的,他想录音或者录像,甩给我身后的常飞看。
第二,刑哥背后的大老板真实存在,可他们缺点干脏事的炮灰,所以我和头狼,自然而然被列入了那位大佬的眼底。
不论哪种可能,我只要跟他们掺和到一起,那么等待我的结果只能是自掘坟墓。
高利松双手插兜看向我道:“去哪?我送你,路上咱俩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
“别介了,我不想跟你太熟悉,用胖子的话说,混太熟悉,下回揍你时候,不好意思伸手。”我拍拍手,指向路口的出租车道:“我还是更喜欢坐那玩意儿,有时间我回请你哈,咱们就此别过吧。”
见我转身要走,高利松清了清嗓子道:“他朗哥,你真应该考虑考虑刑哥的招募,你在羊城其实跟我差不多,都属于无根无蒂的水生植物,谁都不知道飘到哪儿才算是终点站,如果加入刑哥,至少未来几年里..”
我答非所问:“你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感冒,或者说你清楚下一餐要吃啥吗?”
“嗯?”高利松微皱两下眉头。
“咱们连下顿饭在哪吃,要和什么人一起吃,都特么说不准,你跟我扯未来几年。”我笑着摇摇脑袋道:“画饼充饥不太适合现在的我和那群兄弟,下次见吧老高。”
钻进出租车里,我示意司机去李新元所在的医院,犹豫几秒钟后,拨通常飞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常飞很快接起:“喂?”
我整理一下语言后,将整个饭局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常飞:“有个姓刑的人刚刚找到我,说他背后的老板是省里面的,下一届很可能明降暗升..”
听完我的话后,常飞沉默良久后,清了清嗓子问:“这事儿你不告诉我,我可能一直不会知道。”
“纸包不住火,你今天不知道,明天不知道,但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与其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我做这做那,还不如我痛痛快快直接告诉你。”我揪了揪鼻头道:“况且,我既然已经上了你这艘大船,那就得为咱们的船保驾护航。”
常飞吁了口气,满意的出声:“小朗,你越来越不错了,真的。”
我捏着自己的衣角,用商量式的口吻道:“常叔,我想见见小胖,您能帮忙运作一下吗?他从来没真正意义上蹲过鸡棚子,我真担心他在里面吃不消。”
常飞不咸不淡的跟我打着官腔:“小胖的事情我在努力,你也不要着急,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抓紧时间找到孙马克,孙马克只要开咬邓国强,我收集的那些证据再及时甩出去,不用等到明年,老邓已经出局,剩下的就是别的竞争对手。”
我拖着手机,迟疑了最少能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才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可能是觉察出来我语调里的失落,常飞沉声道:“先这样吧,我有电话打进来,你抓紧安排你手底下的钱龙和那个叫张迪的小朋友自首,想要踩老邓的七寸,咱们就得快人一步,让丫不从下口。”
挂断电话后,我眯缝眼睛注视手机屏幕,自言自语:“让我给你当刀还不够,你还准备用我两个兄弟当你爬稳的筹码,老常啊老常,我表现已经足够弱势和诚意了,但你似乎真一点余地没准备给我留,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只能换一种方式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