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的街口,瞬间只剩下我、钱龙、洪莲、张星宇四人,我怀抱着的钱龙剧烈咳嗽两下:“咳咳咳..我就知道,狗日的再牛逼,咱家里..家里也照样有人能给丫收拾的服服帖帖,咳咳..”
话没说完,钱龙再次剧烈咳嗽两下,口鼻同时开始往外蹿血,接着脑袋一歪,休克了过去。
我焦急的不停晃动他身体吆喝:“皇上,皇上。”
“先去医院,我开车。”张星宇跑过来,跟我一块将钱龙搀扶上车,洪莲没多说任何,也跟着我们一块钻进车里。
半小时后,距离我们住处最近的社区医院。
钱龙被推进了急诊室,我和张星宇、洪莲沉闷的坐在门口的塑料椅子上发呆。
“踏踏..”
走廊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泛起,紧跟着就看到王嘉顺、刘祥飞、周德和刘冰一群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我昂头看了一眼,强打起精神开腔:“什么都不要问,马上掉头走,现在只是我们仨暴露了,你们还躲在暗处,快点的,晚些时候我会跟你们电话联系的,对方肯定会通过司法程序锁我们一下子,冰哥你来想招。”
距离我们还有五六米的哥几个同时一怔,王嘉顺饱含关切的望了眼急诊室门口,咬着嘴皮招呼其他人离去。
等人都离开以后,我瞪着充血的眼睛看向张星宇:“你给他们打的电话?”
张星宇的侧脸让豁出来一条大口子,虽然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干涸的血迹配上狰狞的伤口,显得分外的可怖,他吞了口唾沫低声道:“之前我躲在车里的时候打的,来医院以后嘉顺问我,我就随口回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是因为你的一句随口。”我揪了揪鼻头,语气平静,但是眼中迸发怒火的反问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你出租车不会出问题吧,你说肯定不会,结果呢?”
“问题不是出在出租车上,是电话。”张星宇压低声音解释:“我当时漏算了一环,让琪姐存的是我自己的号码,栾矮子估计是通过什么手段,或者是电信部门的朋友定位到咱们的。”
“嗯。”我咬着嘴皮没有再继续作声。
或许是真的成长了,又或者是我现在已经精疲力尽,总之本该薅扯张星宇衣领暴揍他一顿的我,此刻无比的冷静,静到甚至不想去和任何人争辩任何事情。
见我半晌没吭气,张星宇舔舐嘴皮低喃:“朗朗,对不起,不论什么原因,今天晚上的遭遇战的责任全部在我,咱们没能成功逃走也怪我,我当时确实紧张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擅长玩拳脚的人,哪怕是跟人干仗,基本也都是保证咱稳赢的情况下才敢动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兄弟之间不存在谁对谁不起。”我双手抹擦脸颊低声道:“我们都有错,前期进展顺利,让你我全都自然而然掉以轻心,潜意识里认为栾矮子不过如此,但却忘了他既然能在这地方雄踞好多年,总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张星宇攥着拳头低吼:“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十倍二十倍的还回去。”
“我现在别的想法都没有,只希望皇上能够平平安安。”我仰头看着天花板,竭力控制自己情绪,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话没说完,张星宇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号码,他立即接起:“喂迪哥..”
几秒钟后,张星宇扭头朝着洪莲道:“巡捕来了,你先躲一下。”
“嗯。”洪莲利索的起身朝走廊口离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停顿几秒钟,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低声道:“等他好了,我赔他四颗大金牙,他要是愿意,我给他镶钻都可以。”
我接过面巾纸,挤出一抹笑容:“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四五分钟后,几个办案巡捕神情严肃的走到我们面前,操着方言叽里咕噜嘟囔一大通。
张星宇捂着脸上的伤口起身道:“同志,我们不是本地人,麻烦您说普通话。”
一个带队的办案人员皱着眉头发问:“一小时前南头镇光明街上的斗殴事件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来是外地游客,到你们这里游山玩水,二来是本起案件的受害者,对方什么身份我们哪里清楚?为什么会针对我们,我们更是一头雾水。”张星宇沉着脸回应。
办案人员指了指我继续道:“根据街上的监控录像,他和另外一名同伙曾持刀伤人。”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连珠炮似的发问:“同志,我希望你慎重用词,什么叫同伙?你知道同伙意味着什么吗,我和我朋友们在租住的房子聊天吹牛,祸从天降,换做是您应该怎么办?您说有监控录像那肯定可以清晰看到对方一个个是不是夹枪带棒,鬼知道他们到底是图财还是害命,我们还手有什么不妥,或者说依照您的思维,我们是不是就应该抱头挨砍,我记得法律里还有有一条是叫正当防卫吧?”
对方明显被我态度强硬的一连串问题给整的有点懵圈,沉默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好,既然你们懂法,那咱们就按照规章制度进行,洪莲呢,不要告诉我,你们不认识洪莲,不知道她是个网上在逃犯。”
我面无表情的应声:“关键我确实不认识啊,不信你可以调查我的社会关系,另外同志,我想您可能跑偏了,你要找什么洪莲白莲是你的事情,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无缘无故被一伙暴徒袭击,应该怎么处理,对方什么时候能够被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