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死去活来”、“悼心疾首”这类词汇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夸张形容,当我从昏厥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发现老祖宗造词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洛叶最后那一拳伤到了我的胃。
从苏醒再到恢复意识,这期间我至少呕血不下三回,而且回回都是疼的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恢复清明,望着病床边的张星宇、叶小九、钱龙,我抹擦两下因为呕吐出来的眼泪,昂头孱弱的问:“疯子咋样了?”
张星宇沉着脸低声回答:“伤到了左腿,住楼下病房,他女朋友楚玉在照顾。”
“严重吗?”我怔了一怔,咬着嘴皮问。
叶小九的胳膊上挂着正骨用的肘托,叹了口气道:“稍微有点严重,不过咱们送到医院还算及时,加上我有两个朋友算得上骨科的权威,恢复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嗯,麻烦了。”我重新躺在枕头上,脑海中再次出现我俩在会所大厅里被洛叶轻松暴打时候的画面。
见我眼神黯淡无光,钱龙凑到我头边,低声安抚:“朗哥,别想太多,这种事情并不是你想发生的,白帝和洪莲姐都说洛叶那犊子可能从小就习武,体格子也比正常人要好很多,别说是你,就算是..”
“我懂,不用安慰我,混了这么久,啥事没经历过,你们去看看疯子吧,让我自己静一会儿。”我蠕动嘴唇打断他的话,无力的摆摆手道:“顺便把我手机拿过来,我想看会儿小说。”
钱龙揪着眉头,心疼的抚摸我的发茬:“朗哥,别用这幅好像霜打了的样子行不,你不知道光头强都内疚成啥样了,把你送到医院时候,他一个劲儿的在急诊室门口扇自己嘴巴子,总认为就是因为自己,才会给咱家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跟他有毛线关系,该来的躲不掉,想走的撵不上。”我挤出一抹微笑,再次摆摆手道:“都出去吧,我啥事没有,就想好好安静一会儿。”
钱龙欲言又止的张开嘴巴:“可是朗哥..”
“让他歇会儿吧,昏迷了那么久,刚醒过来脑子肯定乱,给他点时间调整自己。”张星宇拽住钱龙的手臂,同时将我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浅声道:“有什么需要,你就按脑袋上的警报铃,我们随时都在。”
“嗯。”我豁嘴露出一抹笑容。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嗅着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放眼望去白色天花板、白色床单被褥,白色的墙壁,那种有外而内的压抑感再次将我紧紧包围,我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要强到极点的男人,三番五次的在同一个人手里吃亏,即便是实力不济,可也不能总拿自己的尊严让人当鞋垫子一般践踏。
如果说之前,我对拿掉洛叶,还有些许忌惮,忌惮天弃组织可能会狗急跳墙,那么此刻的我,脑海中充斥的唯一念想就是不管不顾的干上一场。
尽管张星宇、叶小九刚刚都在不停承诺李俊峰会没事的,但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李俊峰的状况怕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不少,否则他女朋友不会千里迢迢的从上上京跑到这里来。
翻动着手机里的通讯簿,我眼睛在一个又一个的朋友名字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师父林昆和“伪师娘”陈姝含的手机号码上定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