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镜子过来。”我摸着额头上好像起了一条淤痕,朝着王嘉顺摆摆手。
当看到镜子里的我,脑门上竟然多出来一条两指来宽的“一”字红印时候,我直接梗脖骂娘:“草特么的,这帮逼养的是要毁老子容啊,说了不打脸不打脸,奶奶个哔哨子的玩赖。”
孟胜乐棱着眼珠子喘粗气:“你知道谁绑的你?”
“知道个得儿。”我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忙不迭岔开话题:“我是在高利松住院的大门口被人劫持的,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高氏搞的鬼。”
“别上火了,等迪哥他们查出来消息,爸爸给你报仇,谁特么往你脸上画的一,老子给他额头上写个王。”钱龙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随即压低声音道:“吴恒醒了,你要不要先跟他谈谈?”
“醒了?快带我去见见。”我抖了个激灵,马上爬起来。
往出走的时候,我扭头朝着王嘉顺道:“你们就从屋里等着我,待会我找你们有事儿聊。”
几分钟后,我和钱龙、孟胜乐来到隔壁的房间里。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呛鼻的中药味,吴恒正端着一碗熬的黑乎乎的汤药往嘴里灌,旁边电磁炉上放着个满是药渣的小锅。
“咋地,刚睁眼就给自己改善生活呐?”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调侃。
吴恒此时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仍旧惨白一片,但起码多了几丝正常人的血色,他“咕咚咕咚”灌下去一碗草药后,仿佛很享受的打了个饱嗝开口:“中药发展了几千年,讲究的就是固本培元,药理和药性根本不是那些就知道使唤抗生素的西药可以比拟的。”
“精神病还懂医,你也算个与众不同的变态。”我拉起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
他抚摸一下自己湛蓝色的眼珠子道:“想要祸害千年,首先得保证自己身体安康。”
“行了,跟你救命恩人唠两句我想知道的吧。”我递给他一支烟努嘴。
他摆摆手拒绝,艰难的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软盒“红塔山”,自顾自的叼起一支,朝我伸手道:“火机借我用一下。”
“抽烟只抽红塔山,小伙注定不一般。”钱龙掏出个镶金的“zippo”打火机,替他点燃,随即乐呵呵道:“你不止一次的要杀我朗哥,可我朗哥从来没真跟你计较,你说这是不是叫风水轮流转?”
“以前我没想过,现在想想挺可笑的。”吴恒使劲嘬了口烟嘴摇头:“最开始我以为王朗是怕我,毕竟一次没把我成功诛杀,可能后面将会面临我疯狂的报复,现在看来,他只是没拿我当盘菜。”
“捧臭脚的话可以晚点咱俩偷摸聊,现在唠正事吧。”我打断他的话,连珠炮似的询问:“武旭联系你,你为什么不知道知会我一声?还有他找你到底是干嘛,别告诉我,你们一句对白没有,他直接就要干掉你。”
“我刚刚唠的也是正事。”吴恒咬着烟嘴,任由白烟袅袅上升,他整张面颊在烟雾中显得幻真幻假:“他告诉我,又找到了自己直接证明你枪杀我大哥的证据,让我过去看,我也始终都认为你有嫌疑,到地方以后,他并没有马上给我看所谓的证据,而是开始了一些跟放屁似的洗脑说辞,反正那意思就是忽悠我办你,他说的越多,我反而越觉得凶手不是你,你俩的对比太鲜明了,你拿我当坨狗屎,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而他却一直让我给他刀。”
我忍不住再次打断:“然后呢?”
“我第三次问他到底有没有证据时候,他突然拿出一把弩箭。”吴恒丢掉手里的半截烟,眯起眼睛道:“他让我用酒店的座机电话联系你,就说我成功的抓到了他,那时候我才看明白,他想把干掉,然后再嫁祸到你身上,所以我就动手了。”
我吞了口唾沫问:“你没看过他?”
“对。”吴恒自嘲的点头:“我不光没干过他,甚至还差点没逃出来,这家伙会玩枪会使弩,手脚功夫也绝对属于一流,我和你手底下的白帝、洪莲交过手,他俩估计办不明白武旭。”
我马上扭头望向钱龙:“武旭功夫这么好?”
“我老干爹只说过他自幼习武,但并没有说他有多强。”钱龙懵懂的摇摇脑袋道:“待会我把宋小东喊过来,他俩在一块呆的时间比较长。”
吴恒心有余悸的继续道:“你操点心吧,武旭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天弃,有他从维多利亚贪墨的一大批资金,好像现在辉煌公司的不少钱也流入他账户里了,这次跟我动手,两个天弃的高手压阵,最重要的是,他整个人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污点,最大的一笔就是之前维多利亚搞那个什么答谢会死了人,可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件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