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按着他的手..”
半个呼吸的瞬间,那群壮汉的咆哮和隔壁房好像砸墙一样的“咚咚”闷响彻底打破整条走廊的宁静,嚣闹不过持续了不到一两分钟,便很快回归沉寂。
紧跟着又听到有人打电话的声音:“黄总,人抓到啦!只是..出现一点小变故..”
张星宇抚摸着下巴颏,歪头看向我:“不应该啊,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直接站起来,拔腿就迈出了房间。
站在侯楠所在的房门口,我看到刚刚那六七个壮汉七手八脚的将一个长发男子按倒在地上,房间里被褥、玻璃杯子、电热水壶仍了一地,靠近床的位置上,几颗拳头大小的猩红血迹,一个头戴鸭舌帽的身影,脸朝下趴在床上,生死不明。
见到我们仨站在门口观望,一个貌似带队的西装汉子手持一把黑色的“五四式手枪”,不耐烦的瞪眼吓唬:“看特么什么看,赶紧滚蛋!”
被五六个壮汉倒在地上的长发男人也顺势昂起脑袋,竟是侯楠,只不过此刻他后脑勺上扎着的马尾被打散,头发披散在脸前,遮住半只眼睛,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时候,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脑袋大笑:“看来,我还是没你们聪明啊。”
“方便聊聊剧情不?”我点燃一支烟,来回扫视一眼屋内轻声道。
侯楠嘿嘿一笑,被反扭着双手挣扎两下,他两只手均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瞬间引起我的注意。
那个持枪的壮汉,表情凶狠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还特么聊啥了,让你们滚蛋,听不懂啊!”
没等他近身,地藏一步跨出,左胳膊猛地朝前一抡,右手力道极大的拽住对方握枪的手腕子,动作粗暴的往下一压,随即抬起膝盖,做出一个提膝的动作,直接磕在那人的脸上,壮汉哼都没来及哼一声,踉跄摔倒,而后休克过去。
干翻那名出言不逊的壮汉后,地藏面无表情的开腔:“别特么拿把破枪比比划划,感觉自己行事的,可以一块上!”
见到另外几名壮汉将目光齐齐投向地藏,张星宇摆摆手解释:“行了行了,自己人,我们跟你家黄总是好哥们,他是王朗。”
“滴呜..滴呜..”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泛起,几个扭按着侯楠的壮汉当即慌了神,眼神交流几秒后,将侯楠从地上拖拽起来,就要往出走。
被两个壮汉胳膊反扭的薅拽起来,侯楠不慌不忙的笑道:“这家宾馆没有后门,想出去只能走正门,出了正门就是商业街,街头和街尾全都有巡捕,除非你们现在把我打死,否则一定会被抓。”
“少特么废话。”一个壮汉搀扶起刚刚被地藏干休克的同伴,摆摆手,招呼同伴从我们跟前擦身而过,只留下房间内,那个脑袋上扣着鸭舌帽,趴在床上不知生死的身影。
又瞄了眼侯楠的屋子,我低声道:“点子挺扎手,咱们也撤。”
我们仨刚刚走出宾馆,就看到四五台巡捕车堵在了门前的马路牙子上,侯楠在两个巡捕的搀扶下钻进巡逻车,而那几个壮汉则整齐的抱头蹲在地上。
坐在车里的侯楠,嘴角上翘,呲着自己一口焦黄的大牙,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那间“足疗店”,用口型朝我道:“待会聊。”
我转动两下眼珠子,冲着张星宇和地藏招呼:“走,上他的足疗店。”
片刻后,我们仨和先一步赶过来的钱龙、宋小东在侯楠足疗店的一个大房间里碰上了头。
“弄清楚了,刚刚宾馆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金光,而是罗湖区的一个辅警,那人本来和侯楠在房间里下象棋,结果突然被黄安拍过去的几个保镖给枪击,当场死亡,黄安这把算是摊上事了,他保镖按下侯楠之前,曾经给他打过电话。”钱龙一边接电话,一边朝着我们几个低声念叨。
地藏咬着嘴皮道:“不应该啊,我当时听的很清楚,黄安的保镖刚踹开门,枪声就响了,我甚至感觉,门还没开,枪声可能就响了,难不成他们未卜先知,一早就知道屋里人的位置?”
钱龙揪了揪鼻头道:“黄安的几个保镖也拒不承认,说是他们进屋时候,人就死了,可这事儿讲证据,房间里就一把枪,枪上沾满了黄安那些保镖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