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一阵连续不断的车门打开,连续不断穿着黑西装、手持片砍、棒球棍的小年轻从奔驰车队里跳出来,我仰头望过去怎么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怎么也得有三四十号。
贺来脸色微变,扭头看了眼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轻飘飘的注视叶小九开腔:“哎呀,能把叶家九公子逼成市井流氓,王总的亲和力确实不一般。”
“你知道吗?我瞅你,就跟看那群骑鬼火机车的狗蹦子一样一样,我是属实不爱搭理你,但你好像真把自己当成鹏城的无冕之王了。”叶小九一反常态,语言粗俗的咒骂:“贺家是怎么在鲁省被人撵出来的,你们漕运商会又是咋从繁荣走向破败的,需要我再提醒一遍不!”
贺来“呵”的笑出声,深呼吸两口,朝着叶小九道:“叶家现在也不太好过吧。”
“确实,不过你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小九横声硬怼一句。
贺来鼻孔朝外喘气,声音压的极低:“破船还有三千钉。”
“那咱俩试试啊?”叶小九手持片砍,刀尖指向贺来。
贺来旁边,那个叫阿飘的女孩,抬腿就往前走,结果被贺来一把抓住,微微摇了摇脑袋。
对峙几秒钟后,贺来又转过来脑袋,朝我微笑:“头狼家的朋友层出不穷,小弟今日算是开眼界了,不过王总好像对我的心意有所误会,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杜老板和韩总的违约金我帮他们掏,这是现金,还望王总笑纳。”
说罢话,贺来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弯腰将卡放在脚面的地上,慢条斯理道:“密码是王总夫人的生日。”
钱龙粗声粗气的喝骂:“说他妈什么屁话呢,狗杂种,你是不是拿家里人说事!”
“钱总何出此言?我只是告诉你们,密码是王总的夫人,有什么问题吗?”贺来装出一脸懵懂的模样,接着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道:“哎呀,你看这记性,难怪钱总会误会,王总夫人的生日是辉煌公司那边的朋友告诉我的,辉煌公司和王总相识甚久,了解这些细节,好像没什么不对吧。”
贺来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在暗示我,除了他们贺家以外,辉煌公司也一直躲在暗地里虎视眈眈。
叶小九掷地有声的低吼:“没事儿皇上,他爱说就让说,不是只有你们有家人,贺家一门九口的具体位置,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但凡咱家有亲人受损,就特么拿贺家人祭奠!”
吐出去一句狠话后,叶小九朝着身后众人摆摆手,又朝贺来冷笑:“你可以滚了。”
贺来杵在原地停滞十秒钟后,拽开“凯迪拉克”的车门,轻声细语的笑道:“九公子,给你个善意的提醒,这里不是梅州,更不是羊城。”
我从大车上跳下来,争锋相对的回应:“不碍事,我会把这里变成羊城或者梅州!”
“拭目以待。”贺来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
我一点不带惯着的回怼:“擦亮狗眼!”
几秒钟后,阿飘扛起晕厥的汤姆丢进车里,另外四个刚刚和孟胜乐动手的家伙则互相搀扶,一瘸一拐的钻进另外一台“霸道”车内,贺来从容的朝我们挥手道别,完事大大方方的驱车离开。
目送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钱龙埋怨的跑到叶小九跟前嘟囔:“靠,你丫咋好端端把贺来给放了,我不信那娘们再能打,能拼得过咱们这么老些人。”
“不放还留他吃宵夜呐。”叶小九哭笑不得的耸了耸肩膀头,凑到钱龙耳边低喃几句。
钱龙的脸色瞬间变了,扯着个老粗嗓门道:“诶卧槽,空城计啊九爷,合着你是领一群三和大神,你跑过来给我们镇场面呐。”
“没辙啊,我又不是社会大哥,上哪给你们一下子弄一大群江湖狠茬子。”叶小九尴尬的笑了笑。
说笑中,两人走到我跟前,叶小九冲我撇撇嘴道:“一个人五百,服装费、道具费、租车费两万,待会给报一下子哦,这群老铁本来全搁三和的网吧、公园里休养生息,等待晚上去工厂当小时工呢,结果被我给强制召唤过来。”
“真特么黑。”钱龙斜楞眼睛叨叨:“你说你好歹也是叶家的公子哥,怎么手底下都不知道养点打手啥的。”
“拿脚趾盖养啊,家里给我的钱,不全都借给你们嚯嚯了嘛。”叶小九翻动几下白眼。
虽然没什么豪情壮语,更不存在肝胆相照,但叶小九今天这一出,真心实打实的暖着我了,这年头肯借钱给你的,都算得上生死之交,如果还敢闷头豁出去帮你干仗的,那绝对是血浓于水的亲生兄弟。
叶小九环视一眼四周,朝我发问:“操,这种场面,咋没看见地藏哥呢?”
我小声回应:“他妹发高烧,前几天回羊城去了,估计今天能赶过来。”
“变态恒,你刚刚为啥不捶那个装逼女呢,我看她老不顺眼了。”钱龙回头朝着吴恒嘟嘟。
“我打不过她。”吴恒直不楞登的应声。
话还没落地,吴恒突兀“咣当”一下栽倒在地,口鼻同时往出冒起了红血,呢喃一句:“咳咳..马德,狗日的拳速太猛,我脑袋晕,刚刚装的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