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床边的林梓冷不丁扭头注视我:“怎么?哥们你是在暗示我?”
挤兑贺来、敖辉只是我在尝试,假如姚军旗不发声,就意味着他默许,而我真正的目标是直指林梓,反正队都已经站了,再搞得两头纠缠不清,反而影响我和姚军旗之间的关系建立。
“哎呀我去!”我双手一摊,满脸无辜的解释:“冤枉啊林少,我这哪是暗示啊,说的还不够明白嘛,就差直接点名啦,也就是您反应速度快,这要是搁刚刚被丢出病房的那一头,可能还寻思我夸他呢。”
姚军旗立即板脸训斥一句:“小朗,说话注意点,这可是我哥,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长。”
“呃,不好意思哈林少,我把你跟他们混为一谈啦,我屯子里来的,说话直,您可千万别见怪。”我马上接茬,貌似恭维,实则轻蔑的缩了缩脖颈。
林梓被我噎的顿了十几秒,深呼吸一口,指向我开腔:“你很好。”
“谢谢林少的祝福,扎西德勒,旗哥,你们那头是这么表达感谢的呗。”我双手抱拳弓腰。
姚军旗挣扎着坐直身子,重重握住林梓的手腕解释:“梓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认识时间长了,他说话就这样,总是没大没小,实际上人是个好人,上次我带他一块到草原玩,他差点把小岳那帮人给惹火,得亏我拦着,我当时就说,小朗是我兄弟,谁敢打他主意,就跟扇我脸一样。”
姚军旗这席话纯属虚构,里头的场景和人物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边,但他却态度很强硬的表达出一个主题,谁敢拿捏我,那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呼..”林梓吐了口浊气,脸上表情瞬间变成笑容:“好啦,咱们认识多少年了,这点小问题还需要解释吗。”
“那对呗,小问题解释它干嘛。”姚军旗话里带话的点点脑袋;“梓哥,等我痊愈以后,一定好好请你吃顿全羊宴,就像咱小时候,你吃羊头,我啃羊尾。”
“哈哈哈,你现在这牙口越来越不好了,还能啃得动羊尾么?”林梓歪着脖颈笑问。
姚军旗顺话接了一嘴:“啃不动羊尾就跟你一块嚼羊头呗,咱俩那么好的关系,我想吃,你不会舍不得给吧?”
顷刻间,林梓脸上的笑容凝结,而姚军旗仍旧保持姿势,仰头注视他。
沉默不到五秒钟,林梓很友善的拍了拍姚军旗的肩膀头道:“谁啃羊头的事情晚点再说,你赶紧养好伤,别让你爸担心,我还有点其他事情要和敖叔叔谈,等你出院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啊。”
姚军旗也没做任何挽留,很直接的开口:“行,小朗替我送送梓哥。”
“阿水你去吧,我刚刚说话那么冲,怕他们组团揍我。”我打了个响指,似笑非笑的朝黄水生摆摆手。
不多一会儿,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姚军旗俩人。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对望几眼后,他吹了口气摇头:“你太容易绷不住了,表现那么明白,谁都知道你下一步的想法。”
我抽了抽鼻子,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道:“旗哥,你缺的是办事兄弟,不是待命小弟,你如果希望我帮忙,就不要东拉西扯的出谋划策,我做事有我做事的方式,您要是觉得必须得往我脖子上套个项圈,那抱歉,鹏城我不呆了,马上打道回羊城,您要是啃着不放,我只能冲林梓投降,反正我也认清他长啥样了,我不信他不稀罕我这种生冷不忌、张嘴就咬的选手。”
姚军旗本能的呆滞了一下,接着咧嘴笑了:“你这人..”
“不要脸是我最大的特质。”我提了提裤子,大大方方的坐到床边:“还是那句话旗哥,您如果需要对酒当歌的兄弟,我当!可您要是只找几条咬人的狗,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