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喊带叫的围簇到四爷的跟前。
四爷表情平淡,全然一副没听见的模样,左手插兜,右手夹着烟卷,慢条斯理的吧咂两口。
陈非咬着腮帮子,焦躁的催促:“四爷,您老说句话行么?关系都不错,犯不上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到不可开交。”
“你让我说什么?”四爷这才像刚刚听到一般,梗着脖颈似笑非笑的昂头:“说你是如何中饱私囊,说你是怎样欺上瞒下?四个亿的招标款最后只给商社换来一个可有可无的参与名额,杭州分公司连年亏损,一年一个新理由,你这个负责人很有一套嘛。”
“啊?”陈非眼珠子瞬间瞪圆,喉结鼓动两下,忙不迭解释:“四爷,不是您想那样的,我们分司这边确实存在问题,但是..”
“我是老了,但不是傻了。”四爷硬生生的打断:“这些年我不再管理公司的运作,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一顿饭你花了三千二,发票开到六万,还特么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
“不是不是,您听我解释..”陈非的脸色瞬间巨变,两腮因为太过紧张涨成猪肝色,语调也变得磕磕巴巴。
“前天晚上,张家弄堂里的鱼儿弯弯私房菜馆。”四爷昂起脑袋,嘴角莫名上挑:“老板叫陈伟,是你一个远房亲戚,如果你需要我提供你们当天晚上的菜单和开票过程,晚一点商社法务部会以视频的形式发送给你!”
听到四爷这话,我脑瓜子顷刻间一阵清明,敢情那天晚上我和四爷在厕所的偶遇并不是缘分,而是人家有备而来,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在调查陈非,够资格调查陈非?也就是说四爷也是天门的一员,而且地位相当的尊崇。
难怪刚刚陆峰见到他时候会又惊又怕。
惊愕的同时,我也禁不住感慨这个陈非的心狠手辣,一顿略显奢侈的晚餐竟然敢跟公司走八九万的账,这样的蛀虫,简直就是一个公司的噩梦。
“噗通!”
陈非愣了十多秒钟后,闷着脑袋直挺挺跪在四爷的面前,脑瓜子“咣咣”猛烈装击地面哀求:“我错了四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吃公司的全部吐出来,哪怕是割肉卖血也在所不辞..”
“陈总经理,当初你是带着自己的公司加入商社的,也算为天门立足本地立下汗马功劳,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四爷叹息一口:“对和错是小孩子才会在意的事情,我们无需过多计较,晚点商社会专门成立调查组,届时好好配合,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咱们尽可能内部处理,我也不想把你交到法庭。”
陈非匍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迟疑几秒钟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呢喃:“谢谢四爷宽容大度。”
另外一边,那个长相酷似方便的白发老头目睹全部过程,表情极为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掌,硬着头皮出声:“老兄弟,咱们认识挺多年了,你看...”
“我看什么?”四爷扬眉反问:“看你是如怎么帮助陈非利用你们银行的某某理财产品一笔一笔转走我们分公司的财产么?”
老头怔了一怔,沧桑的眸子不安的跳跃几下。
“方豪庭!”
四爷抬起胳膊,手指头戳在老头的胸脯上:“你似乎对咱们的关系一直存在误会,第一,我和你认识的时间确实不短,但并不熟络,第二,你也没拿我当朋友,不然你会干出这样的事儿?第三,你可能对我的过去不太了解,抽空打听一下,敢他妈吃我的人,哪个不是最后牙碎胃穿孔!”
“爸..爸!你快救救我!”
一看来救星了,不远处攥着匕首正给自己刮光头的方便瞬间哭爹喊娘的直楞起腰杆,半蹲在地上嗷嗷叫吼。
“去尼玛的,让你停没!”
三眼抬腿一脚重重踹出去,直接把方便蹬的原地滚了好几圈,磕掉两颗大门牙。
“朋友,有什么好好说不行吗?”
见到自己儿子遭人凌辱,方豪庭立时间冷下来脸,棱着眼珠子怒视三眼。
“我跟你说个机八,你看看他儿子把我兄弟搞成什么样!”三眼手指不远处鼻青脸肿,脑袋让刮的像个葫芦瓢似的张星宇,咬牙冷笑:“曹尼玛的老狗,你知道我兄弟在我们公司什么位置吗?给特么你们宰了,老子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