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没有黄金我不知道,但能让方便这种打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横主低下高贵的头颅,足以证明他此时此刻的无奈。
所以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得表现出该有的气度。
盯着他打量几秒钟后,我招呼一声:“你先起来吧。”
“王总,我..”方便结结巴巴的开腔。
“先特么起来!咋地,还得我扶你啊!”我立时间加重语调。
他迟疑几秒钟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身子。
“兄弟,关系不是一天处出来的,感情更不可能说有就有。”我揪了揪喉结,表情认真道:“你想把自己挂靠到我身上,没问题,可我总得看到你的价值吧?我这儿不是废品收购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里钻,话难听意好懂。”
他吞了口唾沫,点点脑袋:“我明白您的意思。”
“既然明白,就抓紧落实。”我笑了笑,手指阳光明媚的落地窗外:“鹏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既能包罗万象,也可以让人寸步难行,你想做买卖就去,只要不妨碍我赚钱,那咱就是朋友,如果能在你盈利的同时也让我分一杯羹,朋友变哥们分分钟。”
方便若有所思的沉寂几秒,随即缩了缩脖颈:“我懂了朗哥。”
“诶,在咱们还不是哥们之前,您最好称呼我王朗。”我摆摆手打断:“我这儿还有事儿,晚点咱们再联系,好走不送。”
方便皱了皱鼻子,不尴不尬的杵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后,才慢慢退出办公室。
看着渐渐合上的房门,我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浊气。
所谓: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
方便究竟是怀揣怎样的心思,我看不见也摸不透,与其遮遮掩掩的推辞,倒不如我大大方方的应允他一个未来,只要他能让我感觉到该有的价值,我们化敌为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诚然,现在的方便属实有点可怜,从一个天老大、地老二的天之骄子沦为此般田地,这种落差,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调整过来的,所以他刚刚表现出的种种不自然和欲言又止,我也比较能理解。
可有的时候,“可怜”这俩字不光意味弱势,同样也代表着人性。
如果我因为一时心软,将他纳入麾下,鬼晓得究竟是引狼入室还是如虎添翼。
“咣当..”
房间门这时候被人推开,李俊峰和孟胜乐肩并肩走了进来。
“我发现你们这帮人的手好像都退化了,咋啥时候来我这儿,啥时候都是以踹门的方式进入呢。”白楞哥俩一眼,我无奈的笑骂:“咋了,全虎着脸个脸,好像媳妇怀了我的种似的。”
李俊峰抓了抓侧脸,像个守寡十年的怨妇一般的嘟囔:“皇上到莞城主持工作了,杨晨搁惠州大刀阔斧,你不觉得我俩现在好像有点突兀吗?”
“就是,现在连董咚咚他们几个都有自己的位置,你说我俩天天李总、孟总的被人喊着,是不是得干点啥。”孟胜乐捧哏似的也接了一句茬。
“合着这是来找我要地盘了啊。”扫视二人一眼,我忍俊不禁道:“行啊,疯子明天就回枯家窑去吧,黑哥岁数大了,大林一个人搁那头独木难支,手底下就个王鑫龙,遇事也没人商量,乐子待会启程去羊城,磊哥最近腰肌劳损,一个劲的喊我要支援。”
“不是裤衩王,你是不是跟我俩装傻呢。”李俊峰不高兴的撇嘴:“刚刚方便那小子来找你了吧?是不是想在鹏城搞一家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