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固执的不往前迈步,直勾勾凝视贺来道:“阿来,你难道就那么希望我被抓么?”
贺来抽吸几下鼻子,声音沙哑的点头:“是,我确实盼着你被抓,因为比起来你现在脚不沾地的乱搞,我宁愿你在牢狱之中度过余生,那样至少我想见你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看得到,可能我的想法比较自私,我只希望你活着就好。”
贺鹏飞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自嘲的咧嘴笑了:“玩了这么多年,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最亲近的人是如此的厌恶我,好了阿来,这次我就如你所愿,以后没有在我身边,照顾好自己,也许你说得对,这些年大伯确实太自私了,总是把我想的东西硬塞给你,却忘了问问,你到底喜欢什么,阿飘快要生了吧?”
“六个月了,孩子出生,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带孩子去探望你。”贺来抿嘴挤出一句话:“大伯,我不在乎你怪我,更不在乎你不认我,从我父亲过世起,你我就一直处于一种忙碌,却又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的状态,刚好大家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反思反思吧。”
说完,贺来让开身子,眼睁睁看着巡捕将贺鹏飞从旁边推走。
直至巡逻车门“咣!”的一声合上,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贺来瞬间像是被抽光身上的力气一般,瘫软的坐在地上,泪水决堤一般的夺眶而出,他用双手捂住自己嘴巴,竭力不发出声音,可小兽一般的抽泣还是控制不住的泛起。
有道是:外甥有钱不认舅,侄儿再穷也祭叔。
堂亲尚且千年有人记,更不用说贺鹏飞这样亦父亦伯的存在,当贺来决定要用这种方式保贺鹏飞一份安稳时候,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是有多撕疼。
“贺来。”我迟疑一下,伸手想要扶起来他,可指头间还没碰到他衣裳,他就直接趴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发出“呜呜”的哭嚎声,那股子悲痛欲绝,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出来。
“两位受害者,麻烦你们也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带队巡捕冲着我和李俊峰示意。
“嘶..”
他话没说完,李俊峰倒抽一口冷气,趔趄的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痛苦的呻吟,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傻兄弟刚刚被贺鹏飞嘣了一枪,慌忙扯脖喊叫:“快喊救护车,我兄弟中枪了。”
...
半个多小时后,医院的急诊科门口,叶小九、孟胜乐、高利松全都赶了过来。
“诶我去,咋整的啊?疯子怎么样了?”钱龙焦急的问向我。
我回头看了眼他身后,低声道:“楚玉没跟着一块过来吧?”
“这事儿没敢让女人们知道,不然肯定得炸锅。”孟胜乐递给我一支烟道:“她们这会儿都在宾馆呢,有二牲口和老白保护,安全问题不用考虑。”
“疯子也没啥太大危险,不过失血过多,需要再观察一下。”我点点脑袋,内疚的叹了口气:“这事儿暂时先瞒着吧,疯子特意交代过别让他对象知道,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他上外地帮我办事了。”
“叮铃铃..”
话刚说一半,我兜里的手机猛然响起,扫视一眼号码,我起身朝旁边走去:“说事。”
电话那头传来贺来的声音:“我在一楼大厅,这种情况我上去容易起矛盾,下来聊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