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市的冬天特别冷,天气预报说西伯利亚的寒流又来,气温降到零下28度。
易蕊坐在飘窗上,透过窗看着街道上路人裹紧羽绒服,步履匆匆。
“蕊蕊,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像茶杯里刚泡好的金骏眉,醇厚润泽。
看着易蕊在发呆,易礼走近,顺着她的视线也向窗外望去。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除了冷。
“我晚上和郑导约在凯宾斯基,就不回来吃饭了。”他习惯性地摸摸易蕊的头顶,“晚上早点睡,不用等我。”
“你要拍他的戏?”易蕊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你不能再拍他的戏了,你答应过我的。”
易蕊记得太清楚了,简直是刻骨铭心。
三年前易礼拍郑导的戏,饰演被敌人发现的间谍。为了追求视觉效果,易礼头上裹着三层塑料袋,呼吸之间最里层的塑料袋贴紧易礼的鼻孔和嘴巴。直到他窒息昏死,导演才喊Cut。
医生说,倘若再迟一点,就会造成脑细胞不可逆转的缺氧性死亡。换言之,易礼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上次只是意外,”易礼无奈地勾勾嘴角,“这次的角色简单很多,不会有危险。”
“那也不行,你已经够疯了,他比你还疯。你们为了戏,命都能不要。”易蕊一头撞进易礼怀里,胳膊像藤蔓紧紧缠住易礼的腰。
“易礼,如果你死了,我也跟着你去死。”易蕊咬牙切齿。
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要经历那种随时可能失去他的惶恐和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