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荣抿了抿嘴,喝了口水,坐在旁边偷笑。
陈家河简直懒得理他,“惯着你管着你,你身边无非就是这两种人了。”
李幼荣小声说:“那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我当然是后者,我不管你你不得飞上天作?”陈家河听着他声音有点沙哑,真有点心疼了,他苦口婆心的教育道:“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乱来了,不就是个奥运会嘛,用得着这么拼?而且现在也不是排练啊。”
“我今天是有点上头了。”李幼荣用手掐着嗓子咳嗽了一声,说:“好久没唱了,这嗓子一开,不唱点什么我浑身难受……”
“你就是不唱会死对吧?”陈家河知道他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着医生颠颠的跑过来了,连忙招呼道:“你快点。”
再快也不能快到哪里去。
稍微检查一番,情况也算还好,“就是有点发炎。”医生的态度是相对乐观的,“忌口两天,少说话多喝水就没事儿了。”
陈家河却瞪了他一眼,“过两天你明天是不是还要测试呢?”
李幼荣点头,“但是应该不用像今天这么大声音。”
陈家河想骂人,但又不能骂,只好把脾气撒到助理身上。
胡怼了一顿,等气顺得差不多了,陈家河才想着带人去吃饭。
今天李幼荣伤了嗓子,当然别想什么夜生活的事。去药房拿了些药,八点钟陈家河就把人送回了家。
“你能不能好好休息?”
“能。”
得到满意的答案,陈家河心满意足的离开。
程潇潇拿着东西,跟着陶方送李幼荣上楼。
在路上,她问,“易铭,嗓子是不是很难受啊?”她看到他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李幼荣没摇头没点头,说了一句“还好”。
程潇潇便无奈的笑了一下,“今天陈总说你身边就是惯着你管着你这两种人,其实,就我跟陶哥这种靠你发工资的,只能顺着你。”
李幼荣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管我,我没意见的。”
“得了吧,你要是真上头,连陈总的话都未必听。”程潇潇是个闲不住嘴的,可也怕李幼荣说多了嗓子难受,便转头拉着陶方东问西问,“诶,陶哥,洪导他们找幼荣拍的那个关于徐宣的剧,是真的定下来了吗?”
陶方点头,“对,本子都已经到手了。”
因为职业道德问题,程潇潇肯定不能去翻李幼荣的剧本,不过知道这剧说的徐宣和陈济,且一定会拍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又问:“易铭演徐宣,那陈济谁演?”她可是陈济的脑残粉。
“这倒是不清楚。”由于李幼荣跟洪飘方文俊两人实在太熟,除了合同这方面,其他的东西两人都是跳过他直接跟李幼荣联系的,所以他在这个问题上还得反问李幼荣,“他们有跟你联系说什么时候选角吗?”
“五月吧。”李幼荣喝了口水小声,看着陶方一下想到了骆飞,“骆飞不是说要试试上镜演戏吗?要不要让他来这组里试试?”
“别别别。”陶方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我知道你是好心,但骆飞你也知道,那小子脾气臭着呢,又倔又犟,不仅爱转牛角尖,该死要面子。说好听点是个性强,说不好听点就是自尊心过头。他说了靠自己就一定会靠自己,你要是去帮他,他指不定还不知好歹给你发脾气。”
李幼荣笑了一下,指出他的错误,“我记得好像是你开口让他靠自己的。”
“我就算不开口他也会这样。”陶方说着,有些严肃,“易铭,他欠你的够多了,你别再对他好了,不然以后怎么还得清?”
“我哪里用的着你们还了?”李幼荣不是很懂这个逻辑,他走出电梯,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他好像认识。
那是位老爷子。看到李幼荣,他连忙挫着手不好意思的过来了,“小徐啊,你回来啦……”
李幼荣走近一点,慢慢记起他是谁了——这是陈小楼前几年一直玩得很好的票友。后来,他记得是……“钱老,您不是去晋中儿子那里颐养天年了吗?”
“是啊,这次是陪着我孙女儿来的燕京。”钱老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孙女儿今年也进了梅兰芳杯,我是……陪她来比赛的。”
李幼荣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伸手摸了摸自家的门把手说:“钱老,进去喝杯茶吧。”
“不用了不用了。”钱老又搓了搓手,紧张得老燕京口音都出来了,“我……我今天是为什么来,您心里应该明镜儿似的了。小徐啊,听陈老师说你什么都不缺,我也怕给你惹麻烦,就没给你带礼。我今天就为了一件事,就当是看在陈老的面子上,我想厚脸皮的拜托一下你,我孙女儿比赛时,要是有希望,您能不能放她一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幼荣也理解老人的心情。让程潇潇和陶方退远点,把老人家带到一边说:“您家小姑娘多大啦?”
“十五了。”
“那挺不错的,我十六岁才有底气参加梅兰芳少年杯呢。”
“您可别这么说,她哪能跟您比?”
“怎么就不能跟我比了?”李幼荣笑了一下,说:“您应该是看了新闻来的,所以您肯定也知道评委是有五位的。”
“是,我知道。”
“所以,在投票方面,以我的资质辈分,其实做不了什么主的。”
钱老一听这话急了,“但是小徐啊……”
“您听我说完。”李幼荣握住老爷子的手,咳嗽了一声问:“您觉得您的孙女儿唱的不好吗?”
“那怎么可能?”钱老眼睛等得大大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唱的可好了,不仅我说,她老师也说,只要好好发挥,进决赛都没问题。”
“那您是担心她临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