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惠!”严亦思大喊了一声。
冯惠立即把偷偷藏在身后的零食放回到架子上。
严亦思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冯惠立即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都白送宋玲玲零食了,我拿一包零食却不行吗?”
严亦思瞧见她摆出来的委屈模样,揭穿道:“你今天早上也偷偷拿了一包,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见?”
冯惠被抓了个正着,却一点也不慌,反而挺直胸膛:“你有证据吗?”
严亦思被她气笑了,“你还挺理直气壮。”
“那是,没有证据,你可不能诬赖我。”冯惠笃定她没证据,有恃无恐地说。
严亦思没和她计较,指了指外面,说:“刚才要是换做是你,你是不是要把零食架子上的零食都搬空?”
冯惠认真思考了一番,摇摇头,说:“不会。”
“哦?”严亦思有些诧异。
冯惠朝着零食架指了两下,“这个和这个我不喜欢吃,其余会全拿走。”
严亦思:“……”
果然不该有什么期待。
严亦思把冯惠拉到桌子上坐下,“这样吧,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以后替我管账行不行?坐在柜台上,当个收银员。”
严亦思想着,如果让冯惠慢慢接触生意,她以后说不定会朝正轨上发展,正好家里开小卖部,可以给机会让给冯惠试试手。
没想到冯惠听完,第一句便问:“有工钱吗?”
严亦思哭笑不得,“有有有,绝对有,我给你按小时算工钱。”
冯惠立即坐正身子,摆出一副谈判的姿势,“那工钱的事情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了,要是给少了,我可是不乐意的。”
严亦思瞧见她这副小大人的样子,有些想笑,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小时给你五毛钱,接不接受?”
冯惠立刻在脑子里飞快计算着,一小时五毛,十小时五块。每天工作一小时,一个月就能赚十五块钱,那就能凑够一张火车票的钱了。
“接受!”
冯惠生怕严亦思反悔似的,拿来一张白纸和一支笔,“你得白纸黑字写下来,一小时给我多少工钱都要写清楚。不写下来,到时候你赖账怎么办?”
严亦思对于冯惠这种行为,既欣赏又带着几分无奈,“以后你真的做生意,怕是没人能从你手中讨到好处。”
“做生意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看这次不就是你主动找我的嘛。”冯惠把严亦思写好的纸条端上手上仔细看着。
严亦思见她看得仔细,忍不住凑过去,“怎么样,大律师,从里面看出漏洞了吗?”
冯惠“哼”了一声,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收好。
在这之后,冯惠果真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坐在柜台那里当收银员。
严亦思特意从二手市场淘了二手手表回来,给她计时用。
冯惠记得可认真了,什么时候坐到柜台前面,什么时候从柜台上面下来,时间照着手表上的填写,都精确到几分几秒了。
前些天生意不多的时候,冯惠还游刃有余,以她小学学的加减乘除的口诀,足以让她应付几毛钱几角钱的交易。
但是后面人多的时候,在加上几块几块的算账,冯惠明显有些计算不过来了,朝着里面的严亦思大喊:“妈,你快过来帮忙,我算不过来了!”
每到这个时候,等着结账的人就开始哄堂大笑,逗起冯惠来,“你手指头和脚趾头一起用上,就算得过来了。”
严亦思看了一眼前堂,也不管她,只说:“算不过来就用算盘。”
冯惠朝里面一看,没见到严亦思出来的身影,气得直跺脚,跺完脚还是不见严亦思出来,只得拿起算盘,啪啪啪啪地拨动算珠。
一回生二回熟,没过几天,冯惠拔算盘的速度明显变快了,遇到大金额也不怕了。
但是,碰见几十几十的金额,冯惠心里还是没底。
那天,村里的冯大壮在她家买了二十多块钱的东西,冯惠算出来的时候,心里吃了一惊,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算错,但她还是把严亦思叫出来,让严亦思检查一遍。
严亦思瞧见冯大壮买了一袋糖果,一袋红糖,一盒烟,还有其他一看便是送礼的东西。她清点了一下,问道:“大壮,你这是要去走亲戚吗?”
冯大壮羞涩地笑了笑,“不是呢姐,我这是去相亲。”
“哟,相亲啊?和哪家的妹子啊?”严亦思顿时燃起了八卦之心。
“李大妈做媒,给我介绍的一个姑娘,是外省的,无爹无妈,在她小姨那儿谋生活。她小姨和李大妈同村,所以李大妈才把她介绍给我呢。”
“哟,那恭喜呀,什么时候去相亲,现在就去?”
“不是呢,明天一大早。”冯大壮挠了挠脑袋,“不过东西我得先买好。”
严亦思看了看冯大壮挑选的东西,问道:“你第一次和人家相亲,就送这么多礼,是不是不太好?”
村里相亲的规矩,双方通常只在媒人家里聊聊天,如果女方同意了,男方才准备东西去女方家里。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冯大壮怎么就买了这么多东西?
“姐,你不知道,这是李大妈交代我的,说是女方那小姨一家有点贪财,让我第一次相亲就多准备一点礼品,这样她小姨同意的几率会高一点。”冯大壮愣头愣脑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