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工师傅蹲在顶上盖瓦,需要有个人在底下给她递瓦。
严亦思站在梯子上,给瓦工师傅递了大半天的瓦,眼看着就要完工了。
严亦思忍不住甩了甩胳膊,递了大半天的瓦,她的两只胳膊都酸得厉害。
“要不你去歇一会儿?剩下的那些我慢慢盖就行,你看现在天色还这么早,今天肯定能盖完。”瓦工师傅看她坚持了这么久,忍不住说道。
“没事的,就剩这一点了,早盖完早结束,我也落心。”
说完,严亦思弯又腰捡了一片瓦,准备递上去。
这时,隔壁的杨艳突然喘着气跑过来,朝院子里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亦思,冯竞和常强打架,把常强的鼻子打掉啦。”
严亦思一惊,手上的瓦片差点被抖落。
她从梯子上走下来,放下瓦片,正准备走出去,杨艳已经急冲冲地走进来。
“亦思,你快起三角巷看看,冯竞和常强在那里打架呢,打得可厉害了,拉都拉不开。”
杨艳一脸担忧地说:“有人给常富荣报信,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过去了。”
严亦思“哦”了一声,用毛巾擦了擦手,才说:“我过去看看。”
等等,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
她刚穿书那会儿,好像也是遇到冯竞和常强打架,好像也是杨艳过来报信。
严亦思差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走出门,心里异常的冷静,却也异常的生气。
她刚来那会儿,冯竞脾性没改,喜欢打架。到了现在,冯竞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打架。
明明她昨天才和冯竞苦口婆心地交代过,让他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好嘛,这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存着气,脚下的步伐格外地快。
没过一会儿,严亦思就走到了三角巷。
三角巷里挤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
常富荣已经到了,和他一起到的还有他那一大家子人。
一大家亲戚站在常富荣的旁边,像是给他助威。
冯竞依旧是一个人,孤单的站着。
常强站在冯竞的左边,捂着鼻子,哭哭啼啼。那双胖胖的手,指缝隙间隐隐看看血丝。
常强他妈让常强把手挪开,看看他的伤势。
常强感觉不到鼻子的存在,以为鼻子快要掉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不肯让人看笑话。
常强他妈心一痛,指着常富荣责骂:“你就让别人这么欺负你孩子吗?”
常富荣被这么一刺激,气血上涌,盯着冯竞的眼睛泛起红血丝。
他儿子被人揍了两回,还是被同一个人揍,他这个做家长的要是不做点什么,以后怕是所有人都可以这样欺负他儿子。
常富荣扬起拳头便要往冯竞身上揍。
旁人没料到常富荣会去揍小孩,纷纷一惊,准备上前劝阻。
但是晚了一步,常富荣的拳头已经快要揍到冯竞身上。
有些人不忍心看,甚至眯上了眼睛。
然而,常富荣的拳头并没有如期落到冯竞身上,而是落到了冯竞的手上。
冯竞死死抓着常富荣的手臂,那苦苦挣扎着的一拳终究还是没落下来。
常富荣五大三粗又一脸凶相,看起来不太好惹,但是冯竞身强体壮又年轻气盛,看起来更不好惹。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先收手。
众人见状,赶紧上前要把两人拉开。这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两人再打一架,场面更加难看。
“别插手!”常富荣瞪了瞪周围的人,“你们今天谁也不要管这个事,谁管就是和我常富荣过不去!”
他就不信,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收拾不了一个黄毛小子。
常富荣立即快速地举起另一个拳头。
不料,冯竞的反应比他更快,另一个拳头也被冯竞死死抓住。
这下就很尴尬了。
有人见常富荣那边说不通,赶紧小声来劝冯竞:“冯竞你快放手,你和长辈较什么劲。”
冯竞看也不看身边的人,冷冷地说:“你要问问他同不同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