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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一根烟忍了又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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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暮将晓,到日上三竿,已是许久之后了。

连续数日,磨山关于夫妻二人的议论声又多了一层。

但话里话外无疑不是自家先生如何宠妻子。

清晨出门交代徐黛让人睡到自然醒,且必然会叮嘱一番饮食。

徐黛不敢怠慢,一一铭记在心。

安隅一身米白色半改良旗袍在身,蕾丝立领,花边中袖,宽松的腰围让整个人多了些许温婉娴静之意,更甚是有几分江南美人的味道。

长低挽盘在脑后,静坐不言时,是那般的高雅。

“太太,”徐黛伸手,将一杯花茶递至跟前。

安隅抬眸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视线在度落在膝盖手提电脑上。

修长的之间在触屏上来来回回。

徐黛弯身推开两步,她似是响起什么,视线从电脑中移开落在徐黛身上,话语温和;“今日报纸拿给我瞧瞧。”

徐黛闻言,稍有为难。

“怎么?”

“这几日的报纸都未曾送上来过,”不、应当是说,每日清晨自家先生看完之后都“顺手”将报纸拿走了。

似是刻意不让它们出现在磨山。

安隅闻言,未询问为何。

点了点头,视线再度落在了眼前电脑上。

中午时分,宋棠从法院出来直奔磨山,来之前同安隅拨了通电话,以至于这日,她能顺通无阻的上来。

“休假在家还不忘埋头苦干?”身后,宋棠揶揄声响起。

“不是怕你们心里不平衡,”她淡笑,伸手关了手中电脑,搁置一旁沙上,俯身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花茶。

宋棠摸了摸杯璧,望向安隅道;“来杯冷的吧!刚在外进来,热浪冲天。”

“很热?”

“不跑不动便还好。”

秋季的天,风是凉的,但从夏季到秋季的完整过度稍稍还是差了一场瓢泼大雨。

她刚从法院回来,来回颠簸之余难免觉得躁得慌。

徐黛端了杯冰水过来,宋棠喝了两口,降了温,舒爽了些,这才将目光落在安隅脸面上。

后者会意,屏退了徐黛。

宋棠这才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是一行地址。

“信件的地址,干城寄过来的。”

昨日的那通信件,于安隅而言,确实是稍有心塞。

你给人砸了数年的钱,到头来,人跑了便跑了,她还寄封信给你劝你善良。

贻笑大方。

何其贻笑大方。

本是以优雅姿态靠坐在沙熬上的人,缓缓抬起脚,细长的臂弯半撑在沙扶手上,一张白纸在她指尖被捏的起了皱褶。

良久,她猝然一笑,笑自己这些年的欠你都砸给白眼狼了。

笑这个白眼狼还端着一副菩萨心肠来劝她善良。

她稳住心中那泛滥的情绪,正欲开口,被宋棠手机短信声打断。

她拿起看了眼,随之,大惊失色,将手机递给安隅。

昨夜京郊的事情上了头版头条。

安隅伸手,拿出一侧电脑,点开网页,大篇幅的新闻就如此闯入眼球。

让她无比震惊。

她该说徐家心狠手辣,还是该说蒋家不自量力?

而比她更为震惊的,还有蒋氏集团高楼里那位不可一世欲要欲要雨天搏斗的资本家。

蒋之林此时,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新闻,面无人色。

周身散着了冷硬的气场与杀伐的怒意。

“董事长,”秘书在旁,轻唤了声。

男人猩红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那引人遐想的话语,以及在隐晦曲折的描述,哪一样不是直指蒋家?

“说?”

“此事生在今日,听说是附近人遛弯撞见了,便报了警。人数过多,未曾经过片区,直接上报到了市里,恐怕——”

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恐怕不好处理,恐怕,若不及时做出决断,后果不堪设想。

蒋家几十年的血脉,若因此事而毁于一旦,后果不堪设想。

蒋之林现在只怕是万分后悔,后悔招惹徐绍寒这么号人物。

首都码头事件,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可这渔翁之利也不是那么好收的。

办公室内,这个四十出头的企业家坐在座椅上,看着电脑上的新闻,险些愁白了头。

良久,抬手抚上面庞,似是下定决心之后的一声叹息,轻轻开口道;“今晚。”

“明白,”秘书静了一秒,转身退了出去。

临出去时,表面虽未言,但内心,实则是在恐慌资本家那残酷的手段与为达目的谁也可以牺牲的狠心。

2007年9月11日,距离中秋节不过三天。

本该是个一年一度阖家团圆的日子,却总有人在这临近团圆之际离开。

因首都会所事件,将二公子此时已被收进看守所。

这日、看守所昏黄的灯光下,随着哨声响起,逐渐黑暗。

深夜里,那些孤魂野鬼总会寻着机会出来,那些野兽也总会在黑夜中露出本来面目。

看守所内,骚动声响起,也不过是四五分钟的功夫,警官听闻声响,哨声四起,惊扰了欲要休眠的众人。

这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凌晨转点之际,叶城驱车回磨山,男人眼帘微阖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眉眼间是数不尽的疲倦。

稍刻,叶城手机响起,他接起,那边只言片语结束,他收了电话,

透过后视镜望向后座闭目养神清隽寡淡的男人,;“看守所那边有动静了。”

男人闻言,静默了数秒,似是叶城的话在空气中飘了又飘才到他耳内。

淡淡应了句:“恩。”

叶城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该言还是该静默,

直至车子行驶近磨山庄园院内,男人眼帘掀开,话语寡淡无情淡漠开腔;“枯萎的树枝照样可以结出瓜果,就看肥料施的够不够,让邓易池去办。”

这夜、叶城将这句话带给邓易池时,男人微不可察的冒了句脏话。

“什么意思?”叶城问。

邓易池操起桌面上的一罐啤酒灌了两口道;“他就等着蒋之林下手。”

“不太懂。”

“蒋之林想将蒋二公子弄死在看守所,好让舆论转向,他想丢芝麻捡西瓜,比起诺大的蒋氏集团,一个蒋二公子算什么?”

蒋之林妄想跟徐绍寒斗,却不知徐绍寒步步算计到位,就等着他往坑里跳了。

自古武皇为帝位弄死亲闺女,现有蒋之林为权利弄死亲儿子。

可哪有那么容易?

徐家三父子这些时日的算计与布局筹谋,无非就是想将蒋之林逼上断头崖,让他自己往下跳。

这一招祸水东引,做的何其到位?

昨夜之事、徐绍寒与徐君珩齐齐出手,若还能让他逃脱,徐绍寒只怕是会将徐字倒着写。

叶城警卫出身,乍一听这话,稍觉有些难以置信。

他大抵是没想到,这世间虎毒真的食子——

这日下午时分,宋棠离去时候,安隅细想这些年她在赵家的种种过往,当忆起那么一位故人时,若说没有难过,实则是假。

她心底的悲凉在此时,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言语出来的。

原来,过河拆桥当真是任何人都会做的事情。

那些人有求与你的时候恨不得跪舔你,可当他们不需要你了,便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你。

用他们那些所谓的狗屁的过往经验教你怎么做人。

深夜本该入眠的人,因着心中郁火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去了书房,从抽屉底下翻了包烟出来,靠在窗台边,吞云吐雾,抚平自己这颗躁动之心。

连续几日都是凌晨归家的人,今日竟提前了。

安隅大抵永远不会忘记,徐先生推开书房门见她指尖香烟的那一刻,面上的狂风暴雨是何其骇人。

那阴孑深邃的眉眼中蕴着猩红的火苗。

男人一手落在门把上,一手臂弯上搭着西装,隔着数米远的距离,冷涔涔的目光跟萃了冰刀子似的。

乍一撞见他满面怒火的眼眸中,徐太太是稍有震惊的。

到底是历经过风雨的女子,怎也不会因一些小事而失了姿态。

她伸手,将手中半截香烟丢进一旁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中,话语温和道;“回了?”

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好似她是一个有着多年经验的老烟民。

徐先生见此,不喜。

实在是不喜。

他不敢在安隅面前抽烟,为了就是给她做好表率作用。

今日乍一见这人夜半三更不睡觉站在窗边抽烟,内心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哽在喉间,难受的很。

他回家,先是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门。

往常这个点,基本是睡了。

谁曾想,卧室空荡荡。

可今日呢?

半夜三更不睡觉靠在窗边抽烟,是想如何?

哗啦一声、男人臂弯间的外套甩到了沙上,而后阴沉着一张脸的人跨大步过去,伸手抄起安隅的掌心,缓慢的将她手中那半盒香烟给抠了出来。

起先,她还不想给,却被人一个冷涔涔的眼神给逼回了不想给的心思。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伸手折断了所有香烟,而后似是宣泄怒火似的将手中东西扔到垃圾桶。

拉着自家爱人,往卧室去。

且还话语冷冷;“夜半三更不睡觉靠床边抽烟,是嫌不够精神?”

“睡不着,”她应允。

这话、尽管理不直,气儿还挺壮。

让走在前头的徐先生顿住步伐回眸瞪着她。

“一会儿有本事别喊困,”这话、深意太浓。

浓的徐太太偷摸摸红了耳根子。

二人之间,近来实在是——太过频繁。

洗漱台前,徐先生伸手挤出牙膏递给她,见她伸手接过,本不该言语的,到底还是忍不住;“那你倒也有本事,书房卧室都翻遍了,还能藏着烟。”

“没藏,”是你们太蠢,没找到。

后面这话,安隅不敢说。

这要是说了,指不定今晚这人该怎么冷言冷语的跟她上纲上线呢!

她本就郁结的很,在吵,保不齐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而徐绍寒,到底也是珍惜二人这来之不易的温软时光,纵使心中有火,也只得一压再压。

“蒋之林那边,要收网了吧?”

安隅站在镜子前刷着牙,透过镜子看着正在低头洗脸的男人。

哗哗流水从他掌心在到脸面上,如此重复数下,男人伸手捞过一旁毛巾擦干脸上水渍。

望向自家爱人道;“快了。”

“蒋之林若是用了跟骆长军一样的方法呢?”

这话、安隅问的有些水平。

骆长军弃芝麻抱西瓜的手段她见识过了。

若是蒋家还如此呢?

男人闻言,伸手将毛巾放回原位,而后迈步朝衣帽间而去,安隅紧忙漱了口,迈步跟在其身后,只听男人道;“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如此手段,用一次便够了,在来第二次,是觉全国人民的智商都是负数。

衣帽间内,男人伸手解开身上白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落下来,直至衬衫被扔进一旁脏衣篮里。

安隅见此,转身,将视线从他健硕的后背上挪开。

挪开之际,许是一眼扫到了什么、

转身求证之时才现,这人后背受了伤。

一条长长的口子从腰侧直到后背,未曾处理,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怕。

“后背怎么了?”

“不小心伤了,无碍,”他欲要有用漫不经心的姿态挡了安隅的好奇心。

可到底是是低估的安隅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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